白和朗疑惑道:“敢问殿下,是何事?”
他能帮他什么?
赵从站起身,将李年手中的宫灯提在手里,看着白和朗的眼睛,幽幽道:“这件事情很简单,我要你往后看见连草,便远远走开,不许同她说一句话。”
这话一出口,赵从身后便传来一声嗤笑,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李年立时将嘴巴用双手捂住,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白和朗有些不可置信,他方才还觉得赵从是个眼光远大的治世之才,此刻却怀疑,那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而事实上,眼前的少年只是个任性的孩子而已,他跟他说这些话只是不想叫人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多接触而已。
可他不明白,那么多的人,他为何偏偏跟自己提这种要求,他好似根本就与连二姑娘不熟,甚至还未曾说过一句话。
见他张着嘴,一脸惊讶的样子,赵从以为他不愿意,便沉下脸色,道:“白公子,你不肯?”
白和朗忙道:“这倒不是,只是有些没想到,殿下叫我做的竟是这个。”
他想了想,虽然他对那位姑娘颇有好感,但两人毕竟没什么交情,不再跟她见面,对自己而言,实在也没什么损失,便道:“在下答应殿下就是。”
赵从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提着灯笼走远了。
白和朗瞧着他的背影,竟能瞧出这位七殿下应当很是高兴的样子。
他失笑,坐下,抬头看天上的月色。
微风吹过,竹叶不住地晃动,衬得月亮仿佛也亮堂了许多。
他瞧着,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连草的脸,虽只是随意一瞥,却似月中惊鸿,足够惊艳。
难怪七殿下会如此在意。
若是他得此佳人,也是要好好护在怀里,不想叫人看的。
不过,这只是他痴心妄想罢了。他将要议亲娶妻,而她,只怕未来也是要嫁给七皇子的吧。
他又坐了一会儿,拍了拍脑袋,起身,归席。
“殿下,白公子跟连二姑娘本也没什么干系,您实在不必如此担心。”李年忍不住开口。
赵从没吭声,就在李年以为他生气了,要跪下告罪的时候,突然听他道:“白和朗确实是个可造之材,若是平白蹉跎,倒真是可惜了。”
前世,他没坳过自己的父亲,只能照着他安排的路走下去,最终磋磨了一生。
他想起白和朗一次次托人送信给连草,叫她为他父亲跟自己求情的情景,一方面心里有些发酸,而另一方又忍不住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