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应当拿镜子照照的。
连草低头,道:“为什么想这个?你满头白发的时候,我也一定不年轻了,说不定头发比你的还要白。”
她想着想着,低低的笑了起来。
赵从的脑袋动了动,将她抱得更紧。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却庆幸她的不知道,只愿和她永远这样下去。
连草的手指,抚摸着他漂亮的眼睛,道:“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是陛下不愿放过你,还是三殿下找你麻烦了?”
她有些着急。
赵从将自己心思按下,笑了笑,道:“都没有,你别多想,陛下一国之君,不会食言,至于我那个三哥。”
他将身子直起来,看着连草道:“还没有那个本事给我找麻烦。”
连草道:“你倒是挺自信。”
赵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那是自然。”
连草呵呵直笑。
过了一会儿,连草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为何进来吗?”
从进来到现在,赵从好似一直没对她的事情好奇过,这让她有些惊讶。
赵从抬首,认真道:“为何?”
样子活像个求学问的乖学生。
连草扯起嘴角,这还差不多。
她想起左若云的事,神色变得难过:“庆阳侯家的大姑娘,要被迫嫁给匈奴了,我是来陪着她进宫赴宴的。”
听完这话,赵从的神色不变,轻轻嗯了一声。
连草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赵从有些不明白要说什么,想了半天,只好道:“那就祝她新婚愉快。”
连草皱眉,轻轻拍打他,道:“你这个人,她要远嫁塞外,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怎么能愉快?!”
赵从闭口,道:“我错了。”
连草这才缓和了神色,道:“你这样诡计多端,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叫她不嫁?”
其实她说这话,有些心虚,左若云若不嫁,那便是赵从的姊妹们嫁了,无论如何,大恭都会嫁给匈奴一个女儿,以求,边疆稳定,四海升平。
可是为何国家的稳定要靠牺牲女子来完成呢?陛下都打了胜仗了,还是要派人和亲,这是什么道理?
若是能有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就好了。
她推推赵从,道:“你可有法子?”
赵从起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道:“有。”
连草一听,连忙站起来道:“什么法子?”
赵从转动着杯子,幽幽道:“换人,或者打仗。”
连草脸上的神色立即沮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