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伸出手,“过来。”
连草睫毛微闪,思索片刻,迎着赵从明亮的目光一步步走到他身边,被他拉住。
他的手宽大有力,将她的小手牢牢的包裹在手心。
赵从看着连草,对她微微笑了一下,似是在安抚她,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一步,朗声道:
“今日,众位大臣都在这里,朕便在此宣布一件事。天地神灵、列祖列宗在上,皇后与朕年少夫妻,跟着朕受苦受难,殚精竭虑,朕每每想起,便夜不能寐,不知该怎样回报才好。”
“今日,朕便在此宣布,此生只会有皇后一人,不纳妃嫔,众位爱卿作证,若朕有违此誓,便叫我受万箭穿心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句句有声,字字有力。
众臣已经被这番言论给打懵了。
赵从方才的那话简直惊世骇俗,从开天辟地以来,从未听过那位帝王在朝上当着众臣颁这样的旨意、立这样的誓。
若非知晓赵从是个颇有手段和能力的帝王,他们都要以为他是被皇后迷昏了头了。
一时间,殿中静极,无人开口讲话,就连最德高望重三位宰相都选择了沉默。
连草愣住了,她缓缓转过头去,看着一脸笑容的赵从道:“陛下可知自己方才在说什么?”
“知道。”
“不后悔?”
“我只恨自己说得太轻、太迟。”
连草的眼底慢慢有些发红,她眼中闪过前世今生与赵从共同经历的一切,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没有出声。
赵从没管群臣的反应,径直拉着连草往后宫走,到了门口,不顾众人看着,弯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大臣们终于反应过来,开始高声讨论着赵从方才那番话的不妥之处,然而除了李年在殿中高喊‘退朝’,没有任何一个宫人理会他们。
赵从小心地将连草轻放在轿撵上,又替她理理有些杂乱的发丝,随后朝外头道:“走吧。”
轿撵中温暖如春,待帘子放下,连草便轻打了个喷嚏。
“可是着凉了?”赵从握着她的手,眼里是藏不住的关怀。
连草微微侧头,瞧着轿撵中的双份褥子,对着赵从微微眯起了眼睛。
“陛下原来早有图谋。”
他特意叫连风将消息透漏给自己,就是为了逼自己回来。
赵从没有否认,将她的大氅系好,看着她的眼睛道:“连草,我实在是想见你。”
想的快要疯掉了。
连草咬着唇,眼角殷红似胭脂,埋怨他:“那你为何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