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竟然是喜欢他的么?原来,他陪着自己整改县中屋舍的那七天、他每天来探病的日子,自己在他快来之前的期盼和临走的恋恋不舍‐‐竟是因为自己喜欢他么?
对了,他不是要娶杨家姑娘?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来撩拨自己?
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问,反正自己喜欢他就是了。
顾射……顾射……
一片漆墨。
郝果子在屏风外问:&ldo;少爷?&rdo;
陶墨呆呆地看着床帐顶,还不曾从梦境中苏醒。
郝果子又叫了一声,陶墨这才应了,突然飞快地起身,蹲到地上。
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攥紧裤角,小小声地:&ldo;果子,你给我拿身干净的中衣来。&rdo;
&ldo;……&rdo;
郝果子许久没有应声。陶墨身上冷,但又不想弄脏其他衣服,就又唤了一声:&ldo;果子?&rdo;
这才见郝果子进来,拿过衣架上的大氅,披在他肩上,挨着他蹲下来:&ldo;少爷,你又弄脏裤子了么?&rdo;
陶墨羞得无地自容:&ldo;我一会儿自己洗。&rdo;
&ldo;少爷!&rdo;郝果子抱怨地,&ldo;哪里有让少爷自己洗衣服的道理?只是,少爷今年也二十岁了,精满自溢的道理都不懂么?感觉差不多了,就要自己撸出来,怎么能次次都弄到裤子上?&rdo;
&ldo;可是‐‐&rdo;陶墨争辩道,&ldo;那岂非就是自亵?!&rdo;
&ldo;少爷,你那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有需求,才是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没有妻室的时候,自己撸一撸又有什么打紧?&rdo;
&ldo;有打紧的。&rdo;陶墨认真地驳郝果子,&ldo;和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行周公之礼,是天经地义;自亵,就是皮肉□□。&rdo;
&ldo;我说不过你。&rdo;郝果子闷闷地站起来,拿过铜盆,摸摸炉子上的铜壶,从里边倒水出来:&ldo;你来洗一洗,我给你拿中衣。&rdo;
此刻深更半夜,叫下人烧水抬浴桶是不可能了,陶墨自己就着铜盆洗了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要洗脏裤子。郝果子拦住了他:&ldo;少爷,此刻只有铜壶里这点水,也不够你洗的。而且夜凉,生病了就更不好了,又要害顾公子来看你。&rdo;
一听到&ldo;顾公子&rdo;,陶墨的脸轰地一下烧起来。郝果子察颜观色,继续说道:&ldo;少爷还是等天亮之后、金师爷来县衙之前洗吧!那时候也好打水,也没人看见。&rdo;
陶墨点点头,躺回到床上。郝果子坐到床角,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陶墨道:&ldo;你也快去睡吧!离天亮还早。&rdo;
郝果子问:&ldo;少爷刚才,梦见谁了?&rdo;
陶墨拿被子捂住头:&ldo;没有谁。&rdo;
郝果子半天没有吱声。陶墨没有听见他走的声音,不由得揭开被子看了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郝果子正在无声哭泣,满脸是泪。
陶墨手足无措地坐起来:&ldo;果子?果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