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一根本没心思注意方才发生了什么,因为她整个人已经紧张害怕到发抖冒汗了:“有、有蛇!”
“蛇?”孟鹤棠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条……不!是两条大蛇!”唐幼一指着那边胡乱道:“它们在打架呢!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不等孟鹤棠说什么,唐幼一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往后方树林深处跑走了。
而灌木丛那头,方才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在听到孟鹤棠那声故意拔高的声音后,便如同浇了盆冷水似的停止了所有动作和声息。
他们所在的那片灌木丛,较其他地方阴暗许多。
正因阴暗,上官绾才能清楚地看到,这个由始至终固执地冷冷瞪着她,身体却滚烫颤抖,嘴唇也极富侵略的男人,那双因惊吓而大睁眼睛里,那浓浓的如坠深渊的绝望之光。
随着那边的人声逐渐消失远去,上官绾看到,那束痛苦的灼光也渐渐暗了下去,直至被彻骨的冷代替。
上官绾心里蓦地一阵害怕,正要像之前那样,柔弱地摸向自己的脚踝,博得他的怜悯时,那男人就一把推开,任她跌坐在乱石杂草之中。
上官绾吃疼地揉着跌疼的屁股,抬起又怨又惧的眼睛瞪了瞪那背过身,将略显凌乱的衣领腰带,迅速整理整齐的高大男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模样比他狼狈许多,不仅衣襟大开,露出了一侧雪兔,肩上还有两道深红的抓痕,辣辣的疼着。
是他刚才把她从地上拖抱起来时造成的伤痕。
回想方才的一幕幕,上官绾脸上便浮出艳光。
一开始跟随他的时候,他还是冷冰冰不搭理她的,直到她假装跌倒,哭着喊痛时,趁他蹲下来一把抱住他亲了一口之后,他就忽然变了一个人。
她有感觉到他的挣扎,他的怒意,以及对她的恨。
但是,除了她强抱他的那一回他将自己推开了,后面他都没再拒绝她。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其实也不讨厌自己呢?甚至是暗暗喜欢着的?
想到这里,上官绾已恢复了勇气,一穿好衣服,就迫不及待地跪行过去,软臂轻轻摸上他的腰。
上官绾也怕他拒绝自己,所以她的动作很是轻柔,带着试探的意思,见他居然没有拒绝,又高兴地将脑袋也贴过去。
可刚贴上还没感觉到上面的温度,一把森冷如鬼魅的声音便自这宽厚的背脊里低低传出。
“不想死就松手。”
虽然刚才他们还热烈地吮吸着对方的嘴唇,可不知为何,上官绾觉得他是真的会杀了她。
所以她很快就缩回了手,并再也不敢上前一步,红着眼眶低低啜泣起来:“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可不管她发出多么可怜的声音,林非献始终没有回过身来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