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如坐针毯。
从他坐下来那一刻开始,她的下半身便一直绷着。她总感觉会被人发现她某处的n腻。温。湿,就好像刚偷了别人的东西藏在身上,而那个失主此时就在身边。
不过,她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除非那人有洞穿透视的法眼,不然绝不会发现她的异常。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并拢的双膝又往里夹了夹。
这时,余光发现他膝盖动了动,身形向着她这边慢慢转了过来。
她感觉到他在看她。
可能是上身向外斜靠,肘支扶手掌撑腮地歪头往她这边睨的姿势。
从上往下,肆无忌惮。
唐幼一呼吸愈发不畅。
“怎么伤的。”
唐幼一反应迟钝:“嗯……?”僵住身子保持镇定:“夫子说什么?”
“你的手。”他声音又轻又沉,听起来极有耐心:“渗血了。”
唐幼一垂目看自己搁在大腿上的手,果然看到一片刺目的鲜红浮在布条表面。
原来他只是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唐幼一举着手呆呆看了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方才的紧张感不知何时消失了。
或许是她的样子有点呆,那边发出忍俊不禁的低笑声:“不疼吗?”
唐幼一放下手,老实答道:“不疼。”她不是个怕疼的人。
“伤多久了?”
脑海闪过他一把抱住杨芸的画面,嘴角勾起一丝她才明白的凉笑:“五天。”
身旁的人倏然动了动,似乎是坐直了身,接着,一只大掌向她伸了过来:“我看看。”
语气蓦然变严肃。
唐幼一有点始料不及,向他倾了倾身:“谢孟夫子,回去我会处理。”
“会处理,就不会五天还在渗血。”他不客气地奚落,大掌仍举在半空:“拿来。”语气不急不缓,却自有一股威严。
唐幼一相信他是好意,但她不可能照做,声线细软,却也含着她的一份倔强:“孟夫子的好意唐某心领,只是很小的伤。”
看着她微垂的眼眸,孟鹤棠目光晦涩不明,不发一言地放下了手。
这时,有人从梅林前头快步过来。
如今天已擦黑,他们呆的这处是梅园角落,因着寡妇身份,不论和什么男子单独相处,都会引人多想。她不想引起任何的麻烦事。
唐幼一神思一敛,起身避嫌。身旁的男人将她心思看在眼里,跟着随即起身,走到敞亮处迎接来人。
来人是钟静清风堂里的仆人,称二少爷他们已回到堂中,请他们二人移步过去用膳。孟鹤棠唐幼一逐随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