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冯四余又转变了语气,叉着腰像在扫视白鸽:“让你别吃那么多,你看你现在……这脸,这腰,还有这……你说让我怎么办?”
孟鹤棠哭笑不得,真替这白鸽不值,转脸就被嫌弃。
“唉,罢了,晚上别沐浴,先来我卧室一趟。”
孟鹤棠脸一僵。方才他说什么来着,自己还是嫩了,这冯四余到底是个老姜。敢情这原来是他骗白鸽献身的迂回之术。
接着,石头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冯四余揽着白鸽的肩膀,神色如常,动作自然,倒没有任何不堪的模样。但是,等他们走出树丛,冯四余已经放开了他,并很有默契地互相保持着一臂宽的距离。
要不是他们心里有鬼,前后怎会如此不同。
孟鹤棠环臂看着他们的背影,面色阴沉。
钟静他们果然想要乘船游湖。
可船家提供的船只能乘坐两三个大人,待孟鹤棠三人下到湖边,钟静两夫妇与张姝的船已开到了湖中央。
只留吴闫真还在岸边等他们。
孟鹤棠走下来时,眼睛一直看着师父吴闫真,他正目光含柔地注视着跑向他的冯四余,再瞎的人,都看得出,他对冯四余的迷恋。
师父已叫好了一条船,显然就等冯四余。正要上船之际,冯四余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转身,朝后面犹豫地走过去的白鸽招手。
“白鸽!快来!和我们一起坐!”
孟鹤棠看到师父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白鸽不知是真没眼色,还是他是故意的,他真的迎了上去。
冯四余更加可恶,上了船之后,不是喊师父快来,而是喊白鸽我扶你。
出乎意料的是,白鸽这回有眼色了。他侧开身,向师父弯了弯头,做了个请的动作。师父领了她的敬意,先一步上了船。
轮到白鸽上船。
他似乎有些胆小,看到船与码头距离有一尺余宽,提着裾垂着眼,脚跃跃欲试地抬了几次都没能下定决心踏过去。
距离白鸽最近的吴闫真向他伸手:“白鸽,来。”
那白鸽面露喜色,正要伸手过去,身后衣领蓦然被人一拉。
“不必了,这位小兄弟和我一船。船家,让他们去吧。”
听着身后沉冷的嗓音,白鸽神色凝固,伸出去的手还滞在半空。
冯四余和吴闫真显然没想到孟鹤棠会这么做,尤其冯四余的脸色,明显有担忧。
可转眼,又朝白鸽明朗一笑:“没事,我这三师弟不吃人,白鸽别怕!”
接着转向还扯着人衣领不放的孟鹤棠,声音随着船的后退,慢慢变远:“孟鹤棠,你可要好好保护我的宝贝徒儿,他不会游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