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婳此时冷不丁说了句,“祁珩,你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
祁珩的手又背了回去,他疑惑地看向覃婳,可覃婳低着头,头发也不知何时散了,以祁珩的角度,看不见覃婳的表情。
覃婳又说:“你为何要骗我出城,我跟家人一起死在汝川不好吗?”
祁珩后背发麻,汝川?骗她出城那是六年之后的事情,覃婳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祁珩伸出手碰了一下覃婳的肩膀,“你刚说什么?”
覃婳没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转过身来。
祁珩当即起身,手中的草绳也掉在了地上,“沈婳?”
覃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沈婳,沈婳嘴唇苍白,她想说什么,可以开口,却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她抹了嘴角血迹,抬头看着祁珩像是受到了背叛,她突然大喊,“骗子!!!”
沈婳撕心裂肺的吼声,把祁珩直接吓醒。他起身,后背都被浸湿。
覃婳和沈婳,两人都是白发,如此明显便能关联在一起,他之前都在疑心些什么?
冷然突然推门进来,“坏事了主上!沈姑娘突然咳血!”
祁珩拿了大氅和掩住口鼻的布就往外走,等他到的时候,沈婳正被映竹抱在怀里,脑袋一直在晃,咳声震天,像是要把嗓子给咳坏。
祁珩拉开映竹,他扶住沈婳,对映竹说:“你别凑如此近,这里有我,你先下去吧。”
映竹要说什么,但却被冷然带了下去,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药还没喝完。”
祁珩看见一旁放着的药碗,他拿了过来,闻了闻,他眉头一皱,心想这么苦,难怪沈婳喝不进去。
祁珩放下药碗,想拿发带给沈婳把头发拢起来,他让沈婳靠在床头,可祁珩找来找去,也没看见一个能绑头发的,他暂时放弃坐了回来,可一坐下,屁股不知坐到了个什么东西。
他起身一看,月白色的发带露出来了个边,祁珩将它从枕头下面抽出来,拿起来细细端详。
这就是他之前给沈婳吊脚的发带,他眼神看向靠在床头的沈婳,看了良久,他突然笑出声来,“这也不算是流水无情啊。”
祁珩将沈婳放在自己的怀里,将沈婳的头发拢在一起,拿发带给她绑了。
祁珩从铜盆里拿出干净的布,将沈婳额头上的汗和嘴角的血都一一擦净,祁珩做好之后重新端起药碗,“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