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一直强调着这件事情和左书云一点关系也没有,而左书云一次次听着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喃喃的开始说服起自己。
&ldo;没错,本来这事情我就没错!我一个姑娘家能够干什么?抓拐子那是官府衙役该做的事情,我就该把这事情忘了,我……&rdo;
&ldo;没错!记得,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好连你有看见这件事情都忘了。&rdo;
素月不知道自己在外等了多久,只知道萧氏从屋里出来时,左书云已经睡着了。
萧氏和素月两个默默地回了屋子,看着屋里头早已经安睡的左书凡,萧氏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只忍着泪,迅速梳洗好后躺上床。
直到这时候她才感觉到手上阵阵的刺痛,那是刚才左书云用力过度用指甲刺出来的伤口。
但是比起手上的痛,她心里沉甸甸的慌更让她难受。
莫湘蕾当初供着左家兄妹吃穿用度,把左书云拉拔长大,有着多年的恩情,若是她真的跟左书凡成了亲,说一句长嫂如母也不为过了。
可没想到就因为那一点忌妒心,左书云居然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拐子拐走而不发一语。
连一个对他们有这么大恩情的人都能如此了,那她一个半路抢了婚约的嫂子能够得左书云几分真心呢?
若今日被拐的人是她的话,左书云是不是也会如今日一般置之不理,然后说服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也没错?
萧氏不敢想,甚至不敢深想左家兄妹是不是都是这样一般的心性。
可是怀疑就像是一条毒蛇,不断地啃噬着她的心,让她无尽的后悔嫁进左家,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左家兄妹相处下去。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都无法入眠。
这一夜,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为何对安乐侯处处掣肘,甚至在他还没科考之前就封了侯位,阻挡他考取功名,担任其它官职的可能了。
当初在夏侯家老太爷麾下的各个将领,早被打散在各军之中,可是就在方圆拿着那面令牌去传达夏侯彧的意思之后,竟真召集了一队士兵,随夏侯彧策马急奔出城。
而在此之前,方圆也不敢相信光凭一面令牌,就真的可以号令京城的四门开始检查来往行人。
拥有这样权力的人,要是哪一天有不轨之心,帝位就岌岌可危,不管是谁坐在帝位上都不会安心,会竭力防备。
夏侯彧知道那面令牌一拿出来会引发什么后果,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他知道,如果不用最快的速度去清查三清宫,贼人就会把人移转,并消除所有的痕迹,到那时候要再找人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了。
而城门那头的动静,不到一刻钟就传入了皇宫里头,被扰醒的皇帝听完城门官的禀报,神色不定,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问:&ldo;安乐侯府那儿就没派个人过来解释?&rdo;
城门官低头,不敢看向皇帝的脸,惴惴不安的道:&ldo;有的,不过是皇后娘娘之前派过去安乐侯府的一个嬷嬷。&rdo;
&ldo;一个嬷嬷?&rdo;皇帝挑了排眉,脸色不变,&ldo;安乐侯府里还真是没人了?&rdo;
皇帝也不知道是褒是眨的说了一句,然后传周嬷嬷进殿。
有人无故动用了能指挥城门开关的令牌,他这个当皇帝的要是不好好问问,还能安心住在皇城里,岂不就是个傻子?
皇帝并没有等太久,周嬷嬷就进殿来,行礼之后就候在下方,等着皇帝问话。
他也不啰嗦,挑明了问:&ldo;安乐侯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动用了那块令牌,然后私自命令守卫搜检?&rdo;
那块令牌,算是先帝赐给夏侯家的恩典。
随着时间过去,知道往事的人越来越少,但是那块令牌的效用却不会打折,毕竟一块上书&ldo;如朕亲临&rdo;的牌子,这世上大约也没有第二个人敢仿制。
也是因为这块令牌,他这个当皇帝的才会一边善待着夏侯家唯一的男丁,一边却又死死的提防着他。
而皇帝没问那些亲兵又是怎么调动的,这问题他会等着安乐侯回来亲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