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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第1页）

我以为我废话说得有些多了，说这些个话，倒不如多刺他两剑，我拔剑，又深深刺入他另一只手臂，血随着剑锋流下，柳砚生未曾还手，眼眸里含着些许愧疚，神情甚是痛苦，嘴角却浮上笑容：&ldo;沉香，你若觉伤了我舒坦，你便多刺几剑。&rdo;

那一日，我刺得他浑身都是血窟窿，他只站在原地，让我刺。最后，我没出息的哭了。他说：&ldo;沉香，莫哭，哭了便不好看了。&rdo;

因着他这一身的血窟窿，还有那一句话，我又与他重归于好，好了伤疤忘了疼，将我三年所受的痛苦与煎熬都抛之脑后。

我以为他心中到底是有我的，不想，他只得是为了利用我。妄图成为六界至尊，那一日的痛，我永远记得。

因着他吸光了我身上的灵气，我险些现了原形，我不知他究竟是念着过往情意还是怎的，留下我一条性命，我却一夜白发，法力尽失。我以为他是爱我的，不想千万年与我接近，皆是为得修为，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地府，师兄见了我这般，先是一惊，尔后他掉了泪。

那是我第一回见师兄掉泪，亦是第一回从师兄的眼里看到恨意，我已有些站不稳，跌跌撞撞的便倒进了师兄怀里。

&ldo;沉香，你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rdo;我仿佛听到师兄哭了，他抱着我许久，在我耳畔道：&ldo;沉香莫怕，有师兄在，你断然不会有事的。&rdo;

我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泪，吃力的同师兄说：&ldo;师兄，他利用我，他从来……从来都不曾爱过我，他从来都是利用我……师兄。&rdo;

从前我心碎，而这一回我心死了，却也痛了。我失了灵气，一夜白发，形似老妪，如若再晚一些，只怕连性命也保不住了。师兄找了狐族的狐珠渡入我体内，我才得已保住性命，却生是睡了两百年才醒来。

醒来的头一件事，便是饮下忘川河之水。我沉寂两百年再次睁眼之时，师兄变了许多，他脸上似乎少了许多笑，亦少了初时的浮躁，同人说话亦是温文尔雅，更不会去捉弄青山寺的老和尚了。

那一日我问师兄：&ldo;忘情可好?&rdo;他说：&ldo;如若情伤人，倒不如忘了好。&rdo;

我心中一阵痛楚，如若伤人倒不如忘了的好，我抬眸望向师兄，苦笑着问他：&ldo;师兄，你可爱过一个人。&rdo;

师兄沉默了良久，并未答话，只微微叹息：&ldo;沉香，若是太痛，便忘了罢，在这世间并非唯有他一个男子，世间的好男儿多得是，忘了他，往后许还会遇上真心待你之人。&rdo;

那日，我饮下了忘川河之水，一梦醒来，记得我曾杀过狼王，记得我修炼之时前去东渊捉弄了那老乌龟，胖揍了东渊后山的野狼，唯独记不得我曾爱过一个人。

与柳砚生再见之时，已是几百年之后，他伤了师父，闯了地府。我认不得他，他却唤出了我的名讳，唤得那样温柔。

我看着他许久，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只觉心中莫名的疼，也厌恶极了眼前的男子。纵使他一身碧蓝，挺拔的身姿，瞧上去英俊非凡，亦是气宇轩昂，我却还是厌恶极了他。

他同我说：&ldo;沉香，你怎能记不得，我与你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rdo;

拜过天地?我何时与他拜过天地，我活了千万年，从来记不得我何时与他相识过，更何况是拜天地。

他又道：&ldo;沉香，我曾言，我若为魔尊，你便是唯一的魔后，今日我便是来带你走的。&rdo;

&ldo;谁要与你走了?我从来不曾记得我何时与你相识，莫要乱认亲戚。&rdo;我捏紧了转生镜，只巴巴望着师兄快些回来，莫要让这……魔尊将带走了。

我不曾见过魔尊，不过听大黑他们说起过，他们说那魔尊是个变态，变态是甚?就是那脑袋不太正常的，整日脑子里除却打便是杀。

我偷偷觑了他一眼，结结巴巴的问道：&ldo;你是魔尊?&rdo;

&ldo;我是砚生……&rdo;他笑同我说。

燕生?怎的不叫燕死?我思来想去愣是想不出我何时见过他，便撞着胆子问他：&ldo;你与我当真相识?&rdo;

&ldo;自是相识。&rdo;他盘坐在我对面，我与他隔了一条长案，却还是有些怕。传闻如今的魔尊是单枪匹马独闯魔界，取了老魔尊的人头一举夺得那至尊之位的。

我的法力算不得低，却也算不得高，若是与他动起手来，约莫不是他的对手，我便在言语上同他周旋。

周旋了许久，依旧不见我师兄回来，我心中有些焦急了。他仿佛瞧出了我的心思，似笑非笑的：&ldo;沉香，你在怕什么?你我可是拜过天地的，见到你夫君你不高兴么?&rdo;

我并未答话，他见我如此深情，微微叹息：&ldo;罢了，你不记得便算了，到底你是我的妻子，怎可留在地府，走罢，与我一同回去。&rdo;

&ldo;回去?回去哪儿?我从不记得我何时见过你……&rdo;我抬眸扫视着他，我后退了一步。

后来他给我敲了我师父的面具，言我若是同他走，便能见到我师父。

我还当真是险些与他走了，当我与他走到门口之时，却见了我师父和师兄一道归来。我师兄见了他，脸色登时大变，对我道：&ldo;沉香，过来。&rdo;

我不知师兄脸色为何这样难看，但我想师兄说的定然是对，当下便朝着师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