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这一抬头,便让众人瞧见了她的面容。
她的面容姣好,面色却是惨白,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痕,一双眸子盈满水光,赫然是赵氏身边的南绣。
她的话说的不清不楚,却让人听过之后瞬间明了,一时之间众人的面色变得煞是好看。
许氏的脸色暗沉,嘴唇颤抖,显然已是怒急。
赵氏一直暗自关注许氏,对她脸色的变化也是瞧得分明,嘴角扬起的得意笑容被她强自按捺,但那眼底的笑意和讥讽却是一丝遮拦也没有的流泻而出。
“老大家的,唉!”赵氏重重叹了口气,一副自责的模样道:“是我对不住你啊,没有调教好手下的丫鬟,这才让着小蹄子钻了空子,否则,又怎会出现今日这一幕,实在是我顾家之错啊。”
顾倾歌的嘴角冷冷的勾起,冷眼看着赵氏作秀。
赵氏说着话也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承国民风相比较前朝是比较开放的,男子身边多是一妻三妾,之前还有个富商一生纳过二十个小妾的,这也不算是稀罕事,而像顾建文这样只有嫡妻的堂堂侯爵,才是少见。
因而,若是顾建文当真纳妾,百姓也不会因此谴责他。
而且,赵氏口口声声的顾家、顾家的,这顾家何时成了她的了?
赵氏的话音刚落,跪倒在地上的南绣便大声辩驳:“不是的,太夫人,是。。。。。。是大老爷昨晚忽然闯进奴婢的房间,进来就捂住了奴婢的嘴,奴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
南绣哭诉了一会儿,又道:“奴婢对不起太夫人,只是奴婢的清白,还请太夫人为奴婢做主。”
赵氏就是在等南绣说出昨晚的这一段,闻言立即大怒,将手猛地拍向身侧的桌案,怒道:“你不说我险些没有想起来,今早可不就是在你房里发现老大的?!”
赵氏说着,又将眼睛对上顾建文,厉声道:“我本以为你们是你情我愿,却不想其中还有这样一番内情!老大,这是我的贴身丫鬟,你如何能不顾我的脸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面对赵氏的咄咄逼人,顾建文的脸色显得很平淡,“昨日我酒醉归来,门房引我回去休息,我并不知那里是南绣的屋子,只以为是伊人居,因而倒床便睡,什么都没有做过。”
“大老爷,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南绣忽然放声大哭,微抬起头看向身侧的顾建文,一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泪花,而那凄厉的哭声撕扯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您昨晚上明明不是这样的,您明明。。。。。。”
“好了!”许氏厉声喝止,以免南绣说出更难听的污言诲耳,“你们争相不下,如今顾家的人都到齐了,你们便将昨晚之事说个清楚。”
许氏鲜少如此疾言厉色,今日这样一番姿态当真是让屋内一众人等大开眼界。
而她所说的要将昨晚的事情说个清楚,便是要撕扯开最后一层防羞布,将事情一一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