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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于曼丽怔在当场。当真相被如此粗暴地展露无遗，她也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这个老师却依旧不会因为她的痛苦而作迁就。

&ldo;对于长生的追求，张家远远比霍家更加执着，也更有优势。这一代的张氏本家出了一个奇才，终于结合先人记载制出了实药。至于试药，就是在暗中或骗或拐，于各地捉幼童来用。而你，就是其中之一。&rdo;

于曼丽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残酷就从他口中不咸不淡说出，王天风背对着她，甚至不曾回身。而这些于他，可能不过一个没有色彩的事实，又能在话里听出多少感情。

&ldo;你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也是最有希望的一个。所以这中间被你跑了、才会紧追不舍。甚至动用潜伏的张氏旁支围捕，只不过后来发现依旧没成功。于是，你对他们也已经没有价值……我在张家人清理之前将你换出来，安置在了特工学校。经过研究，我发现了另一种效果。并且，这效果在你身上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rdo;

即便他说的不尽不实，可又怎么还不明白。

所以，她被&ldo;救&rdo;初时才会不断有人以体检为名向她采血，所以，她才被以寻一个好搭档的差强理由搪塞迟迟无法毕业，所以，他会在明台出现以后不断明示、暗示她的&ldo;身世&rdo;……

即便思至此，终究是不死心。

&ldo;你编了我的身世，篡改我的记忆，就只是……利用我留住明台？&rdo;

他面色依旧淡淡，并不因她的质问而生出什么波澜。&ldo;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这都是你的命。&rdo;

&ldo;我的命？！&rdo;

于曼丽的心中，忽然生出许多愤怒来。

&ldo;被人无缘无故掳去是我的命，那以活人试验，你们和日本人又有什么区别！&rdo;

&ldo;住口！一为救人一为害人，怎可相提并论！&rdo;

他的手指狠狠戳在她的肩上，&ldo;会被抓、被利用，这也是你的责任！&rdo;

&ldo;我的责任？！&rdo;于曼丽却几乎要笑出声来。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ldo;怀璧其罪！&rdo;

不依不饶。

&ldo;不论你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事实。你的血可以改变别人的记忆，只要这血还在你身上，就是最大的罪过！&rdo;这一事不容小觑。若是被日本人利用，将国人变成仇视同胞、自相残杀的怪物……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而你，也将成为千古罪人。即是武器，便该将利刃留给敌人，如若可能伤害自己人，那就无论如何不能留。&rdo;

&ldo;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rdo;

他似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终于缓和了语调。

&ldo;留在这里，让谁都不能找到你。&rdo;

他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

&ldo;我说过，一把利器，便不该有自己的感情。你在这个世上本就不该有什么挂碍，不论是明台，还是张启山，或者之后的别人‐‐&rdo;

&ldo;你胡说！我没有……&rdo;

&ldo;我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自然清楚，你敢说你对张启山就一点没动过心思？&rdo;他看着她的恼羞成怒，似笑非笑。

&ldo;你以为张启山就真的是什么好人么，当年，正是他带头围捕。你父亲，也是他逼死的！&rdo;

&ldo;住口！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rdo;

这又何止是水性杨花或者朝秦暮楚。

她从未为恶，却被他一手打造得如此低贱不堪。她无心害人，却为何这世上满是无故恶意。

即便她死命捂住耳朵，即便她发足狂奔，身后的声音依旧如影随形。

&ldo;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没用。&rdo;

又如何逃避，她早已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