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表哥甩甩头,忽然抱住魏肆的腰,把他推到一旁,并大叫着求救。
魏肆抬起胳膊肘狠劲儿击向季表哥的背部,直接让季表哥口吐鲜血。
季表哥弯腰把他顶在房柱上,他身后有一个净手的面盆架,架上挂着铁艺的钩子,触手可及,心一横,猛然抓住铁钩刺向魏肆的大腿,还不忘在他的伤口上对拧几圈,铁钩剜出一块血肉,魏肆只感一阵剧痛,松开了季表哥,捂住伤口坐在地上哀嚎。
魏思反应过来直接抽出皮鞭甩向季表哥,季表哥刚从地上爬起来,避不开袭来的鞭子,于婵儿得了自由扑向魏思,魏思侧身避开,于婵儿用力过猛倒在季表哥身上,魏思挥下鞭子,季表哥推开于婵儿生生挨了一鞭,伤了左肩膀,鞭伤很重,带出鲜血,溅在于婵儿脸上。
魏思举起鞭子,再次朝季表哥挥下时甩在了于婵儿背上,于婵儿紧紧搂住季表哥,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了一鞭,魏思还不过瘾,连续抽下多鞭,季表哥一直在推于婵儿,也不知于婵儿哪里来的力气,拽住季表哥护在他身前,因疼痛留下了汗水和泪液滴在地面上,险些晕厥的她依然倔强的不松手,也没有溢出一句求饶的话,紧咬唇瓣忍受,她绝不向恶贯满盈的冷家人求饶。
魏思加重手劲儿,季表哥的求救声响彻菜馆,自然引来了掌柜和小二。
掌柜认出这几人,全是达官显贵的子女,没一个是他惹得起的,战兢地拱手,&ldo;请魏小姐别打了,她可是于阁老的闺女。&rdo;
&ldo;阁臣算个屁,本小姐的爹爹还是九千岁魏仲呢,连诸家江山都是我们魏家人的囊中之物了,本小姐教训一个不听话的贱人难道不可以?简直笑话,哈哈哈‐‐&rdo;
魏思不但没收势,反而加快了抽打的频率,施鞭者讲究技巧,有时声音很大但挨打者不一定疼,有时声音很小挨打者很可能毙命,魏思用的是第二种方法。
蜂拥而至的围观者堵在门口,看着貌美如花的于婵儿即将枯萎在魏思的暴打下,心里虽然愤懑,可谁也不敢招惹魏家人。
&ldo;玩过家家呢?&rdo;一道云淡风轻的声音传来,众人向后望去,自动为说话者让出道路,说话之人慢悠悠步入雅间,此人是容俏。
容俏在其他雅棚跟花浮玉和小鲛正在用膳,闻声出来瞧热闹,结果看到这出戏码。
她靠在木门上,抱臂看着魏思,樱唇勾起耐人寻味的笑意,狠厉的眸光稍纵即逝,&ldo;魏家小姐出够气没?出够气请允许我带走两人。&rdo;
&ldo;容二小姐想多管闲事?&rdo;魏思不屑问道。
&ldo;正是。&rdo;
魏思嗤笑,容俏是宗主即将迎娶的妻子,说好听了是妻子,说白了就是对食,不过她也没想杀了于婵儿,她抽了于婵儿不下二十鞭,日后必定留下狰狞可怖的疤痕,身上带疤的女人基本嫁不到好人家,她也解气了,&ldo;既然是容姨娘,本小姐给你个薄面,带走吧。&rdo;
&ldo;容姨娘在哪里呀?&rdo;容俏笑眯眯问道。
&ldo;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do;魏思勾起冷笑。
容俏佯装不知,指向自己,直起身走向魏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ldo;我不是什么容姨娘,而是容首辅的女儿,身为阉人养女的魏小姐可别弄混了。&rdo;
魏思面部骤了下,感觉骨头差点碎了,容俏武功极高!刚想破口大骂几句,可喉咙发痒,随后竟然失了声,连&ldo;啊啊&rdo;的声音也发不出。
刚刚容俏竟用内力震伤了她的喉咙!
容俏收回手,冲她笑笑,笑容瘆人,随后蹲在地上查看于婵儿的伤口,又看向季表哥,&ldo;还能自己走路么?&rdo;
&ldo;能。&rdo;季表哥虚弱地应话。
&ldo;那走吧。&rdo;容俏伸手拉起他,又背起浑身滚烫的于婵儿,起身时左右晃了晃才稳住身形,不小心踩到了魏肆的小腿,一脚下去魏肆险些翻白眼昏过去,骨头肯定裂开了。
容俏呵呵一笑,背着于婵儿离开,被魏思拦住去路,容俏对着她的喉咙吹口气,魏思随即捂住喉咙,痛苦不堪。
小鲛恶狠狠瞪了几眼魏家兄妹,扶着季表哥离开了。
容俏后悔今儿没穿麟袍扮宗主了,要不然能吓傻魏家兄妹,不过魏仲的养子养女敢称呼他为九千岁,还敢说大明江山是他们魏家的,真是胆肥啊!
把宗主置于何地?
容俏嘴角挂起冷讽,原来祸国大太监不止宗主一人,日后更恶劣的很可能是笑里藏刀的魏仲!
回到于府,阁老夫人看着自家宝贝背后血淋淋的鞭伤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于阁老命人抬来春凳,春凳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容俏放下人,呼口气。
丫鬟抬着春凳回了于婵儿的闺阁,于阁老强作镇定,看着季表哥厉声问道:&ldo;谁伤的你们?&rdo;
&ldo;魏家兄妹。&rdo;季表哥低头小声阐述起事件的经过,心中懊恼不已,是他招惹的对方,却让表妹替他伤了二十多下鞭子。
&ldo;魏老贼!&rdo;听他叙述完,于阁老眯眸磨牙念着魏仲的名字,拂袖去往后罩房。
于婵儿全身是汗,伤口粘连衣物,女医为她清理着伤口,动作小心翼翼。
容俏站在门口闻着浓重的血腥味,谈不上心疼,算这次她们只不过见了三次面,可她看着魏家人逞凶的模样,原本平静的心掀起巨浪,魏家人敢对阁臣之女下毒手,那么对待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岂不能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