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26日本海军军令部:《明治二十七八年海战史》下卷,第10章,第92‐95页。
注27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12卷,第407页。
注28肯宁咸:《乙未威海卫战事外纪》,见《中日战争》(6),第321--322页。
注29 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12卷,第409页。
注30 《署理北洋大臣王文韶复奏查明丁汝昌等死事情折》,《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2808),第35卷,第27页。
注31《日清战争实记》第20编,第7页。
注32《日清战争实记》第20编,第10页。
注33 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12卷,第409页。
注34、36 易顺鼎:《盾墨拾余》,见《中日战争》(1),第117页。
注35肯宁咸:《乙未威海卫战事外记》,见《中日战争》(1),第322页。
注37《署理北洋大臣王文韶复奏查明丁汝昌等死事情形折》,《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2808),第35卷,第27页。
注38池仲祐:《甲午战事记》,见《清末海军史料》,第326页。
注39纪元节:据称是神武天皇纪念日,1966年日本政府规定此日为建国纪念日。
注40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12卷,第410页。
注41《日清战争实记》第20编,第11页。
二 孤岛援绝与《威海降约》的订立
二月十一日乃夏历正月十七,是北洋舰队抗击日军进攻的最后一天。至十二日,局势竟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关于此日的情况,日本某随军记者报道说:
&ldo;十二日午前八时(三十分),一炮舰(镇北)前樯悬白旗,后樯悬黄龙旗,拖一舢板自东(南)口驶出。众皆曰,&lso;此敌军之降使也。&rso;炮舰至英、德军舰旁抛锚,有九人改乘舢板。我鱼雷艇驶近舢板,拖向我旗舰。舢板亦前悬白旗,尾部树一黄地黑龙旗。舢板接近后撤去白旗,摇撸靠上松岛舰,有二人悄然登上左舷梯。舢板则退至松岛舰首旁停住。转瞬间,我十余艘鱼雷艇自各处岩石后驶出,在敌炮舰周围游弋,颇有剑拔弩张之势。不久,第一游击队司令官被传呼至旗舰,然后返回,舰队命令吉野、高千穗、严岛、桥立四舰,会同浪速、秋津洲二舰,赴威海口巡逻。于是,四舰起锚,不顾降使(程璧光)之惊疑,从百尺崖出发,赴威海西(北)口,与浪速、秋津洲合为一队,在刘公岛前警戒。&rdo;注1
此事发生后,中外猜测纷纷,然皆莫知底蕴。诗人黄遵宪在《降将军歌》中写道:&ldo;冲围一舸来如飞,众军属目停鼓鼙。船头立者持降旗,都护遣我来致词。&rdo;&ldo;船头立者&rdo;即广丙舰管带程壁光,&ldo;都护&rdo;指丁汝昌。意谓丁汝昌遣程璧光向日人乞降。关于丁汝昌之死,聚讼纷纭,疑案莫明。北洋舰队之降,到底是在丁汝昌生前,还是在他死之后?这也算得上一个历史之谜了。
丁汝昌(一八三六‐‐一八九五年),原名先达,字禹廷,安徽庐江人。后徙居巢县。出身贫苦,&ldo;少卓荦负奇气&rdo;。注2一八五三年,参加太平军,隶程学启部下。一八六一年,程学启降清,丁汝昌被编入湘军。次年,随李鸿章至上海,改属淮军。授参将,升马队营官。积功授总兵,加提督衔。一八七四年,罢官归里。一八七九年,李鸿章奏请将丁汝昌留北洋海防差遣。旋派充炮舰督操。一八八o年,统领北洋海军。一八八八年,北洋海军正式成军,授北洋海军提督。早在丰岛海战后,丁汝昌就抱定了拚战到底的必死决心。他将三子代禧留在身边,而促其儿媳张氏携孙旭山返回原籍。行前,嘱张氏曰:&ldo;吾身已许国,汝辈善视吾孙可也。&rdo;注3盖暗示生离死别之意。后来,果如他所安排,在他死后,由其子代禧扶榇回里。他&ldo;于未被围之先,已派员将水师文卷送烟,誓以必死&rdo;。注4并向李鸿章表示,&ldo;惟有船没人尽而已!&rdo;注5李鸿章是相信他这句话的。因为他从李已三十余年,而李也赏识他的&ldo;材略英勇&rdo;,并&ldo;倚之为横海楼船之选&rdo;。注6故刘公岛保卫战开始后,李鸿章颇为担心地说:&ldo;恐船尽人亡,奈何?&rdo;注7丁汝昌还向戴宗骞表示:&ldo;自顾衰朽,岂惜此躯?&rdo;注8可见,他老早即有死的准备,绝无幸存苟活之意。所以,当他接到伊东祐亨的劝降书后,毅然加以拒绝,并对左右说:&ldo;汝等可杀我,我必先死,断不能坐睹此事!&rdo;又称:&ldo;决不弃报国大义,今唯一死以尽臣职。&rdo;注9
当日军迫近威海卫时,丁汝昌筹划防务,联络各军,尽了自己的极大努力。在个人处境十分困难的情况下,他不计个人的恩怨得失,仍然&ldo;表率水军,联络旱营,布置威海水陆一切&rdo;注10,&ldo;总期合防同心,一力固守&rdo;。注11他的行动,赢得了官兵的信赖,并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军心。他指挥的刘公岛保卫战,先后共打退了日军的七次猛烈进攻。但是,他既无力解决陆海两军之间的矛盾,也无权干预陆军管辖的事务。日军进攻南帮炮台之前,丁汝昌曾计划挑奋勇入台,以备情况紧急时将台炸毁,不使资敌。他最担心的就是南帮炮台的巨炮落入敌手,成为进攻刘公岛及北洋舰队的利器。
但是,他的这一措施,却遭到陆军的阻拦而未能实行。自尽的前几天,他派人送信给刘含芳说:&ldo;倭连日以水陆夹攻……水师二十余艘,加以南岸三台之炮,内外夹攻我船及岛。敌施炮弹如雨,极其凶猛。我军各舰及刘公岛各炮台,受敌弹击伤者尚少,被南岸各台击伤者甚重,官弁兵勇且多伤亡。是日(指二月七日,即夏历正月十三日),(日)岛之炮台及药库均被南岸各台击毁,兵勇伤亡亦多,无法再守,只得饬余勇撤回。当南岸未失以前,昌与张文宣等曾挑奋勇,备事急时即往毁炮。讵料守台官既不能守,又不许奋勇入台。又竟以资敌,反击船、岛,贻害不浅。此船、岛所以不能久撑也。南、北各岸,极其寥落,现均为敌踞,且沿岸添设快炮,故敌艇得以偷入,我军有所举动,敌及对岸均能见及,实防不胜防。&rdo;注12巨炮资敌,仅使岛、舰难以支撑,而且给敌艇偷袭创造了条件。所以,丁汝昌把炮台为敌所用视为刘公岛保卫战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