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也还没关,烛影落在他的一边侧脸,明明灭灭,摇曳生姿。
完璧如无意识盯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一块好像没有多余的凳子。
于是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边因此空出来的位置,“你要不坐一会儿吧,站着多累。”
景煜屹保持刚刚的姿势,抱着臂,很平静地看着她,“你睡你的,别管我。”
他小幅度地摇头,继而解释,“身上脏。”
他整天都在外边儿,难免沾了灰尘。
回家前还因为实在没忍住,抽了根烟。
肯定又脏又难闻。
而小姑娘哪哪儿都是香香软软的,床榻也是。
他还是不要沾染了好。
完璧如轻轻哦了声,把被子往上拉了点,试图盖住自己大半的脸颊。
景煜屹没忍住笑,戳穿她,“害什么羞。”
他已经很努力地当个正人君子了。
起码让他嘴上得意点儿吧。
于是他突然舒展眉眼,散开笑意。
“能把祖宗你哄安心,可是我的荣幸。”
男人语调浪荡,没个正经样儿。
完璧如却不打算追究了,随他怎么讲吧。
她缩在被窝里当鹌鹑,不接他的话。
景煜屹俯身下来,帮她把被子重新拉下去。
“睡觉总爱蒙着头,也不知道闷。”
“我要有机会,非把你这毛病给治了。”
他开玩笑的时候吊儿郎当,而等到稍微正经点儿,言辞界限就会很分明。
就比如说,刚刚这句话,他加了个大前提,“要是有机会”。
这么一想,他其实还算是个比较有分寸感的人。
重新露出一张小脸的完璧如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转了个身子,背对他。
很明显,无论是刚刚躲起来的举动,还是现在,都只是因为——不想一边看着他,一边入睡。
景煜屹在身后嗤笑了声,应该算不上太恼。
语气中带着荒谬,无奈,甚至还有些许的宠溺和委屈。
“我知道,你就是不待见我呗。”
“真把你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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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因为这一晚上的乌龙事件,完璧如和景煜屹的关系又和缓了些。
之前没有他刚表白完那天的尴尬。
完璧如照常和他相处着,唯独有时候受到他特别关照,心里会突然冒出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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