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此事乃是家丑,本不可外扬,奈何宴姑娘非要知道,想来今日秋某不说清楚,二位姑娘也不会放我等离开,秋某便豁出这个面子了。”
“那你就说吧。”倒要看看能编出个什么故事来。
“宴姑娘或许不知道,虔儿她到丹堂来找我,是来退婚的,”秋桥神色有些暗淡,“前些日子她传音于我,说有要事与我商量,我便派遣两位老仆前去接她。”
“只是途遇上了妖兽袭击,正巧为宴姑娘所救,之后的事情,宴姑娘就都知道了。”
宴逐光点点头。
“虔儿体弱多病,不能在外久留,宴姑娘离开丹堂之后,我本想让虔儿先行去后院休息,谁知虔儿却拒绝了,突然说起此次前来丹堂,是为了与我解除婚约。”
“我心万分震惊,我与虔儿感情甚笃,本是不愿相信,虔儿却要以死相逼,要我立刻答应。”
“我想这其定有隐情,便假意答应下来静观其变,谁知答应之后,虔儿的仆从却突然张口向讨要我与虔儿定下婚约的信物。”
秋桥道“那信物是秋家与苏家定亲时,两家交换之物,在我的自然是苏家的东西。若解除婚约,我本应该将信物交还。只是那仆从面色不善,我怀疑虔儿被他威胁,便不应允,只叫人将丹堂大门偷偷关上,想要将那仆从抓住。”
“没想到那人早料到此,竟然握有传送符咒,挟持虔儿向外逃离。幸好我有定位追踪符,在他临走之前拍在他身上,再用传送符咒追赶上了他。”
秋桥还是先前那套说辞,只是补充了一些细节,看起来与宴逐光二人看到的,似乎都能对得上号“方才没有向二位说清楚,那仆从本想与虔儿同归于尽,掌柜千钧一发之际出将其击杀,只是虔儿离的太近,才不小心伤到了她。”
他叹息一声,摇摇头“为救虔儿,此事也是无奈之举。虔儿无缚鸡之力,若我们要对虔儿不利,虔儿如何敌得过我们,还有会服下疗伤的丹药,还能等到二位前来救援”
“原来如此,”宴逐光点了点头,在秋明丹堂几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道“若我不是被你们的人埋伏,我都要信了。”
那掌柜一脸铁青,终于忍不住道“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是你非要知道真相,如今我少东家已将家丑之事告知于你,你如今又不信,这是何道理”
“你若不信便不信,早知如此,何苦同你废话这么多”
宴逐光哼笑一下“我先前便说了,此事还不能妄下定论,等苏姑娘醒过来再说。你们非要着急解释,我还能闭着耳朵不听”
“你”
“先生,”秋桥冲他摇摇头“算了,清者自清,虔儿之事本就容易引起误会,宴姑娘不信便算了。”
“只是,那所谓埋伏之事,秋某是真不知情。宴姑娘,没做过便是没做过,秋某是决计不会认的。”
秋桥的脸色看起来诚恳极了。
云宓雪见此,心也有些疑惑。这几人说话有条有理,看起来不像是撒谎,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真的只是误伤
宴逐光见她的脸色,凑过来小声说“大师姐可别相信他们,我一路与苏姑娘同行,对她还算了解。她明明很喜欢秋桥,句话离不开他的,怎么可能突然对他提出解除婚约”
“还有苏姑娘的那个仆从,他老实巴交的,为人沉默寡言,对苏姑娘很是忠心,怎么也不像会与苏姑娘同归于尽的。”
宴逐光的话虽然小声,但秋明丹堂的人还是听到了,秋桥道“宴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为何能笃定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那你告诉我,为何要回信物不成,那仆从就要翻脸挟持苏姑娘,还要与她同归于尽”
秋桥脸色铁青,那位掌柜也对宴逐光怒目而视“你欺人太甚”
秋桥脸色难看“宴姑娘还不明白这仆从,与,与虔儿有私情,他察觉我只是假意答应与虔儿解除婚约,讨要信物也不成,便想带虔儿私奔,后来被我们追上,心知逃脱不得,便要与虔儿殉情”
宴逐光问“所以,你们出击杀他,还说不小心误伤了苏姑娘,其实是为了掩盖未婚妻与家仆私奔的丑闻,想要将她一起杀死灭口”
秋桥脸色难看,却没有反驳。
“哈哈哈哈哈。”
宴逐光却是大声笑了起来,甚至还鼓起了掌“好笑,真是好笑。”
秋明丹堂的人脸色黑如锅底。
云宓雪有些无奈,逐光这么笑话人家,似乎不太好
她摇摇头,回去再同她说说,总要给人家留点面子。
宴逐光笑完,忽地收了笑容“你们真有意思,该说你们不拘小节好呢,还是能屈能伸的好”
“为了掩盖你们真正的目的,竟然不惜往自己身上戴绿帽子真是难为你了,秋少主。”
她突然多出一张旧纸片,在秋明丹堂的人面前晃了晃“你们看看这个是什么”
秋桥身形未动,那掌柜看到纸片之后,却是身形微微前倾,哪怕很快察觉过来止住了,却还是被宴逐光察觉。
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让我来说说吧,”她微微动了动“你想要这张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纸片,便派出自己的家仆,说想念苏姑娘,接她前来一叙。你们知道苏姑娘将这纸片带在身上,在路上暗安排了妖兽,想要致苏姑娘于死地,造成意外的假象,将纸片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