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这两个人竟意外地处于同一频道上,一个那样哼着,一个这样扭着。
奇妙地,他们是如此地不谋而合,完美地与彼此独特的频率交融共鸣,只可惜相互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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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烙棘洗着洗着,这水好似耍起了小脾气,温度忽冷忽热的。每次一出来冷水,男人就被冻得一个激灵,像条弹涂鱼一样连蹦三尺远。
他总共才洗了五分钟不到,就在花洒下反复弹跳不下数十次,以此躲开冷水浇头的攻击。
“操,连洗个澡都这么艰难的吗?”
头顶上吊着盏年久失修的白炽灯,时不时地一通乱闪,整个浴室里热气弥漫,迷迷蒙蒙似梦似幻。男人如同一个电动马达,在闪烁不止的场景里蹦来蹦去。
好像在蹦迪。
焦蕉发现浴室里的歌声没了,反倒传出些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他走近浴室门口,关切地问:“汪先生,你还好吧?”
“。。。。。。好得很,”汪烙棘打了个寒颤,他一点也不好,两条腿因为运动量过大,隐隐有要抽筋的感觉。
“欸,”焦蕉安心地走开了。
老天好像要故意整这位大明星,在他刚说出“好得很”三个字后,没热水了。。。。。。
在这个农村地方,热水依旧是靠煤气瓶提供,当煤气瓶里的煤气被耗尽,热水终于一滴不出,猛烈的冷水直浇而下。
男人打着颤站在花洒底下,顶着满头的洗发水泡沫,冷得牙臼发抖。他大喊一声:“外面有没有人啊?”
“欸——有!”焦蕉立马应道。
焦蕉本来正在外面给他铺床,听见呼喊,马上跑到浴室门外,敲敲门:“我在呢,怎么了吗?”
“怎么忽然就没热水了啊?”这位爷身娇肉贵的,洗冷水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就是酷刑。
焦蕉隔着门对他说:“那可能是煤气用完了,呃……您洗到哪了?”
“洗到一半,头上全是泡沫,我得接着洗,”汪烙棘毫不客气地强调,“我要洗热水。”
“那、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开门让我进去一下,我帮你换一罐新的煤气,那样就有热水了。”
焦蕉想着,大家都是男人,对方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在门外等了半会儿,浴室的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焦蕉钻了进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