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瑞还不知乾隆怎么想,这会听人回禀,只觉得很是惊讶,想掏一掏耳朵,“你说什么?你说逢春阁被砸了?”
逢春阁正是楼家庄名下的一家酒馆,遍布大清各地,里面的全是能叫得起名号的美酒,受到大家追捧。
江湖上人都知道,这是楼家庄的地盘,就是武功再高强,也没人敢在里面闹事,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当然,放在京城,那就不一样了。
京城里王公贵族多,武林人士近乎绝迹,没人知道逢春阁的后台是谁,可能就是知道了,以他们的傲气,也不会放在眼里。
“怎么砸的?”永瑞眯了眯眼,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回少爷的话,昨儿晚上,内务府大总管的儿子魏明想买得杏花酒断货了,大掌柜说是要等几天,那魏明就不满了,大掌柜怼了几句,他就恼羞成怒,挥手让护卫砸了咱们的店铺。”南昀已经看出子瑞是真的生气了。
语气愈发的小心翼翼:“因为不是什么大事,属下见昨儿时辰也不早了,就、就斗胆把事情压了下来,现在才禀告少爷,请少爷责罚。”
“不碍事的,与你无关。”子瑞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内务府大总管,南昀,我好像记得这内务府的大总管,以前不是富察一族的心腹担任吗?怎么又蹦出来个姓魏的?”
“回少爷,以前是这样不假,但自从元后过世,令嫔宠冠后宫,内务府总管就被换成令嫔的父亲魏清泰了,所以令嫔才能轻而易举的将小姐弄进后宫,做冒牌货的贴身宫女。”
“令嫔的父亲吗?”永瑞眸色微闪,掩下心口的杀意,“那那个魏明,是令嫔兄弟吗?”
“回少爷,是亲弟弟。”南昀永远是轻声细语的,不会像北渊那样咋咋呼呼:“据属下了解,魏明正是与令嫔同父同母,今年才三十岁,这些年仗着令嫔撑腰,平日里连那些宗室子弟也要退避三舍呢!”
“呵,倒是比皇亲国戚还要耀武扬威啊。”永瑞的唇角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却怎么看怎么冷:“昨儿个损失了多少?”
“回少爷的话,还没来得及仔细清算,不过绝对是不会低于百万两的。”南昀轻声回道:“魏明砸了楼家庄以前用珍药酿制而成的药酒,这些药酒平日都是一勺一勺的卖,极其珍贵。”
“让他赔二百万两。”子瑞慢腾腾的开口,唇角的弧度也越弯越大了。
“可少爷,魏家在京城势力极大,连很多王公贵族都不敢惹”南昀顿了顿:“少爷的意思是让属下暗中派人与他交涉?”
“不。”永瑞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摇摇头:“光明正大去找。砸了东西自是要赔钱的,这是天经地义的!”
“可少爷,魏家在京城的势力”南昀明显很担忧:“他们背后有令嫔这个宠妃撑腰,而您来京城时日尚短,根基不深”
永瑞摇摇手,“我想看看,这魏家在京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他也试探下自己在阿玛心中的具体地位。哪怕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太贪婪,但人一旦得到一份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无法自拔,忍不住想知道这份帝王的偏爱底线,到底在哪里。
同样也是为了他以后收拾这帮子人摸个底。
“是,少爷,属下这就去办。”南昀恭顺的退了下去。
逢春阁被砸,那就是等于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以永瑞的性子,不计较才怪了。
他完全可以派暗卫从魏明那儿要到二百万两银子,然后再把他暗中杀了泄愤。
但相比较这个他突然更想知道,这魏家在京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究竟是不是一手遮天。
还有,阿玛对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一个小小的酒馆,居然敢到魏府来要账?!
这件事对得到了消息的人来说,震惊的程度不亚于亲眼看到男子产子!
那魏明是谁啊?!那可是宠冠六宫的令嫔娘娘的亲弟弟!还是唯一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平日来那可是连郡王贝勒这些有爵位在身的宗室子弟都不敢得罪的主儿啊!
他们是该说那个逢春阁的人无知无畏呢?还是该说他们活得不耐烦了,想早点儿去参观一下地府?
那么多年了,魏明在京城招摇过市,耀武扬威,砸了的店铺,没有百家,也有几十家了,哪家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的?谁让人家的亲姐姐是皇上宠妃呢?
说不定一句轻飘飘的
枕头风,就能要了他们所有人小命,这逢春阁的人还真是
得到了消息的,不少人可惜逢春阁的命背。
逢春阁虽然只开了不到两年时间,但在京城的勋贵之中,已经打下了极为优秀的口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