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一步,离被推倒的人越来越近,花丛中传来小小声的轻嘶,那个倒霉蛋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宫兰汀薄薄的裤脚。
倒霉蛋慢慢抬起头来,微卷的乌黑长发掩盖之下竟是一张带着伤都艳丽至极的脸蛋,丰满润泽的嘴唇勾起一个柔软弧度,猫样碧眼仿佛星入春水十分纯真可爱,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气质却轻佻性感。
他眨着眼直直看着高高在上的人,仿佛风花雪月都消弭,偌大天地间只剩一个宫兰汀。
“嘶……”大画家咬着后槽牙倒吸一口凉气。
都说落难美人最勾人,这妖艳热烈的玫瑰从中长出一朵盛极的莲。
一种莫名的欲望火一般燎烧起来,宫兰汀已经开始想象什么颜色的绳子捆绑在他身上才能和那无瑕皮肤最相称,怎样设计道具才能让他的喉中溢出甜蜜哀求,或许需要重新改变皮鞭的式样,那些过时的东西完全配不上他······
灵感来得比任何一次都汹涌。
这长发小美人似乎丝毫看不出面前看起来温雅清俊的男人心里对他热切又龌龊的渴求,像只不谙世事的名贵猫咪,娇娇地朝宫兰汀伸出藏起利爪的软乎肉垫:“先生,也许您能帮帮我吗?”
喉结滚动,宫兰汀忍下立马扒光肏他的念头,为卑劣的见色起意想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大画家开启了营业模式,真禽兽扮起了假绅士,牵起小美人白皙柔软的纤纤细手:“行,谁让我是好心人呢。”
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宫兰汀把这落难猫咪领回了家。
家里的真猫咪却有些不乐意,毛发光滑蓬松的小布偶一见到主人带回家的陌生两脚兽就炸开了毛,弓起身子朝对方凶凶地哈气。
“不好意思啊,我家猫有些胆小。”宫兰汀眼疾手快拎着小猫的后脖颈提了起来扔进自己房间,悄悄朝它小声警告,“胡清心你敢坏我好事明天就没零食吃!”
海山双色的猫咪皱着毛毛脸咪咪叫了两声,四只粉爪爪胡乱挥舞从狠心的主人手里挣脱跳到地上,哒哒哒甩着大尾巴把自己藏到了床底。
胡清心是他妈胡莉娜留给他的“妹妹”,骂不得打不得只能罚零食,他可拿这小公主没办法。
“没事吧先生?”另一只小猫咪跟到了房门口,扶着门框小声询问却又不敢进去。
宫兰汀瞧了一眼就被他乖得心神荡漾,“没什么,我先给你找件睡衣,你可以先去外面坐会儿马上好。”
“那麻烦您了。”
不同于男人想象中的乖巧,人形小猫翘着二郎腿懒散地瘫成咸鱼,手指敲着膝头巡视自己未来的领地。
这个男人也太好上钩了。他想。这么大的胸和屁股,一定能把自己喂得很饱。
“喵嗷——”胡清心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来,一辆小猫蹲在离他最远的餐桌上,两只尖尖的小耳朵变成飞机状,跟见了天敌似的用力地甩着尾巴。
“别这么凶,我只是想来吃个饭。”美人轻啧一声,耸了耸单薄的肩膀,“我是魅魔又不是妖,听不懂你在叫唤什么。”
“喵喵喵!”
虽然听不懂也知道它骂得很脏就是了。
“啊对对对,以后你主人就是我的了你开心吗小臭猫。”咸鱼饼已读乱回,态度十分恶劣。
“喵嗷!”胡清心更气了,一辆小猫车炸毛成小猫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去洗澡。”宫兰汀拿着件黑色丝绸睡袍走了出来,狐疑地看了眼小猫山,他从来没见过胡清心这么生气害怕的样子。难道是同类相斥?
手忙脚乱收拾完后已经快五点了。
洗漱干净的小美人像朵被雨打过,颤巍巍的白莲,饶是最朴素的衬衫也穿出了风姿绰约的意味。
他看起来就香香的,盘腿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扎起没擦干的长发,水滴顺着发梢划过白皙脖颈汇入锁骨,锁骨窝里那颗红色小痣就化成了一尾锦鲤,不经意间就游进了宫兰汀眼里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