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嘴雪沙的狗熊:……
他娘的真冷,抹掉脸上的雪。
外面风雪呼啸,吹在脸上,像针刺似疼,打了个抖,倒不着急回屋,像个老头走路找了地方坐着。
发了会儿呆,直到衫褴褛的男子出现在他前面,跌跌撞撞路过,饥寒交迫使得男子脸色苍白。
狗熊将手揣进兜里面。使了眼色给旁边的小丫头。他不出声不代表他没有善心,他能帮一时帮不了一世,在这时代的穷人逃不过上层的碾压,他帮不了所有人,也帮不了大人。
大人……仔细数数,一数吓一跳,在大人身边竟待了十五年!说来,这十五年一路走来,有苦有甜,看着大人从一个高枕无忧落落到被人追杀。
初见大人,我还在为吃食苦忧,是4岁善良的大人把我捡了回去,给了我一口饭吃,后面发生了点事故,大人在韶年也就是8岁没了至亲,家族被仇家灭亡,那晚尸横遍野,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只剩他一人。
14岁的狗熊刚毅背着8岁高烧的男孩,他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左窜右窜像个地下沟人人喊打的老鼠,他只知道不能让敌人抓住大人。
被人追赶到尽头,眼看着眼前的敌人步步逼近,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比起落在敌人手里折磨,狗熊选择了赌一把,跳崖。
幸运是下面有瀑布,河水在底下当作缓冲,倒霉的是河水很急,两人晕迷过去,似泡了很久,才被冲到岸边。也自此,大人落下了体寒。
大难不死的他们为了柴米油盐奔波。
狗熊为了给大人治病,去给别人干重活,有次不小心撞到客人,客人把他胖揍了一顿在施舍些银两医治。
给了整整可以抵上两日工钱!!!狗熊聪明的脑瓜子想到来钱多的办法了。
他选择去当茶楼公子哥们打发时间的小丑。
在公子哥们身边左右逢迎的谄媚,嬉皮笑脸表演各种各样的杂技,就为了哄他们一笑。
为了打赏多,在他们面前当狗,叫干嘛就干嘛。
想到大人苍白瘦弱的面庞因病情痛苦而扭曲,狗熊咬咬牙,利用自身庞大的身躯和公子哥们的杀手玩过招。
不会武功的他,只会些拳打防身。
一场输赢定局虐打,如同沙包。
公子哥们看得血液沸腾,打赏自然给的也会多点。
想到这,狗熊脸色发白。
是啊,拿着打赏来的钱财,一拐一拐走出茶楼回到属于他的住处。
这笔钱财遭外人眼红,特别是低层的垃圾人,在他必经的路蹲着他。
等到池鹤找来时,他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嘴里溢出一股股的血沫,顺流而下,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全身没一处能看得过去的地方,闲着眼静静躺在昏暗的巷角处,只有抱在怀里的包裹是完好的。
池鹤似乎已经傻了,呆愣愣的不会说话,往前走一步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脚似无力站起,人爬了过去。
伸手拍在狗熊的脸上,声音沙哑,好似碰翡翠一般小心的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狗熊,狗熊醒醒。”
见他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
池鹤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一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狗熊的嘴唇上。
感到一股子咸热的液体滴入干涸的嘴唇,狗熊废力挣扎张开眼。
啊!原来大人抱着他,在哭。
“别哭。”狗熊想给大人擦泪,叫大人别哭,可刚张开嘴感到一股猛烈腥甜生锈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不断淌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池鹤感觉到深深的绝望,声音哭地嘶哑,不停地摇摇头:“你…你不要在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大夫,狗熊,你要撑住!”
说完转身背起狗熊。
14岁的狗熊已长成成年人该有的体型,膀厚熊腰,哪是一个8岁的男孩背得起来。
现实是,骨瘦如柴的男孩不仅背起,步伐更是坚定,一步一步走到医馆,没一步是踉跄,生怕给背上的人再来个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