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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石神说话时，糙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以那种尖锐执拗、坚信嫌疑犯说谎时一定会狼狈露馅的视线。

&ldo;原来如此。说的也是，您平常既然在练柔道，一点小毛病想必休息个半天就没事了。事务员也说，从来没听说过石神先生生病。&rdo;

&ldo;不会吧，我当然也会感冒。&rdo;

&ldo;您的意思是，只是凑巧是那天吗？&rdo;

&ldo;&lso;凑巧&rso;是什么意思？对我来说那天没什么特别的。&rdo;

&ldo;说的也是。&rdo;糙薙盖起记事本，起身说道，&ldo;您这么忙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rdo;

&ldo;是我不好意思，没帮上忙。&rdo;

&ldo;哪里，这样就足够了。&rdo;

两人一起走出会客室，石神决定送刑警到玄关。

&ldo;您和汤川，后来还曾再见面吗？&rdo;糙薙边走边问。

&ldo;没有，后来一次也没见过。&rdo;石神回答，&ldo;你呢？应该常碰面吧？&rdo;

&ldo;我也很忙，最近完全没碰面。怎样，改天三个人一起聚聚吧？我听汤川说，石神先生好像也是海量。&rdo;糙薙做出举杯喝酒的动作。

&ldo;那倒是无所谓，不过等案子破了再说比较好吧？&rdo;

&ldo;那当然也行，不过我们干警察的，也不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改天我再邀您。&rdo;

&ldo;是吗？那我静候佳音。&rdo;

&ldo;一定。&rdo;糙薙说着从正面玄关走出去。

石神回到走廊后，从窗口望着刑警的背影。糙薙正拿着手机说话，表情倒是看不清楚。

他在思考刑警前来调查不在场证明的意义，照理说应该有什么根据才会把矛头指向他。但那到底是什么根据？之前和糙薙见面时，他看起

来不像有这种想法。

不过，就今天的质问听来，糙薙尚未察觉案情的本质，他感到糙薙还在距离真相很远的地方徘徊，那个刑警对于石神缺乏不在场证明，肯

定以为逮到了他的小辫子。不过这样也好，到此为止都还在石神的计算之中。

问题是‐‐

汤川学的脸孔倏然闪过，那个男人察觉到了什么地步？又打算把本案的真相揭发到什么程度？

前几天，靖子在电话中提到一件怪事。据说汤川去找她，问她对石神有什么想法。而且，他似乎连石神暗恋靖子的心事都看穿了。

石神回想和汤川的几次对话，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迂回地泄露对她的情愫，那么又怎么会被那个物理学家发现？

石神转身，朝办公室迈步走去。半路上，和那个男事务员在走廊相遇。

&ldo;咦？刑警先生呢？&rdo;

&ldo;好像没事了，刚刚才走。&rdo;

&ldo;石神老师还不回去吗？&rdo;

&ldo;对，我想起一点事要办。&rdo;

撇下似乎很想知道刑警问话内容的事务员，石神快步走回办公室。

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后，他探头看着桌下，取出放在那里的几本档案夹。里面的东西和授课内容完全无关，是他针对某个数学难题，这几年

研究出来的部分成果。

把档案夹塞进包包后，他走出办公室。

&ldo;之前我不也说过吗？所谓的考察，就是思考之后仔细省察所得到的结论。如果只因为实验得到预期的结果就感到庆幸，那纯粹只是感想

。更何况，本来就不可能完全如你所预期。我希望你能从实验中自己去发现一些道理。总之你好好想一想再重写。&rdo;

汤川难得发脾气。他把报告塞回给悄然肃立的学生，然后大大摇头。学生鞠个躬，走出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