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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这个刑警到现在讲话还这么客气。石神不知道他是另有含义，抑或纯属个人习惯。

&ldo;的确有点累。可以的话，我希望法律尽快做出裁决。&rdo;

&ldo;那么就当这是最后一次侦讯吧，我想请您见见某人。&rdo;

石神皱眉。会是谁呢？总不可能是靖子吧。

来到侦讯室前，糙薙打开门。在里面的是汤川学，他沉着脸，定定凝视石神。

看来这是最后一道难关‐‐他打起精神迎战。

两个天才，隔着桌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糙薙倚墙而立，旁观两人的模样。

&ldo;你好像瘦了一点。&rdo;汤川先开口。

&ldo;会吗？三餐倒是吃得很正常。&rdo;

&ldo;那就好。对了，&rdo;汤川舔舔嘴唇，&ldo;你不懊恼被贴上变态跟踪狂的标签吗？&rdo;

&ldo;我不是跟踪狂。&rdo;石神回答，&ldo;我是暗中保护花冈靖子，这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rdo;

&ldo;这些我知道，包括你至今仍在保护她的事也是。&rdo;

石神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仰望糙薙。

&ldo;这种对话对调查好像没什么帮助吧。&rdo;

看糙薙不发一语，汤川说：

&ldo;我把我的推论都告诉他了，包括真正做了什么，杀了谁。&rdo;

&ldo;你要吹嘘你的推论是你的自由。&rdo;

&ldo;我也告诉她了，我是说花冈靖子。&rdo;

汤川这句话，令石神的脸颊猛然抽动，但那立刻转为浅笑。

&ldo;那女的有略表悔悟吗？她有感谢我吗？枉费我替她除掉眼中钉，听说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不关她的事。&rdo;

他歪着嘴，故意扮演恶人的姿态，令糙薙心头一阵激荡。他只能感叹，原来一个人竟能爱人爱到这种地步。

&ldo;你好像深信，只要你不说真话，就永远无法揭穿真相，但你恐怕有点错了。&rdo;汤川说，&ldo;三月十日，一名男子下落不明，那是完全无辜的人。只要查明此人的身份，找到他的家人，就可以做dna鉴定。再和警方以为是富坚慎二的遗体一比对，遗体的真实身份就会水落石出。&rdo;

&ldo;我根本听不到你在说什么。&rdo;石神露出笑容，&ldo;那个人好像没有家人吧？就算还有别的方法，要查明遗体身份也得花上庞大的人力和时间。到那时，我的官司早已结束。当然，无论法官做出什么判决我都不会上诉。只要一结案就盖棺论定了。富坚慎二命案就此了结。警方再也无法插手。难道说‐‐&rdo;他看着糙薙，&ldo;警方听了汤川的话，会改变态度？不过那样的话，就得先释放我。理由是什么？因为我不是凶手？但我明明是凶手，这份自白又要怎么处理？&rdo;

糙薙垂着头。他说的没错，除非能证明他的自白内容是假的，否则不可能半路喊停，警方的作业系统就是这样。

&ldo;我只有一件事想告诉你。&rdo;汤川说。

石神回看着他，仿佛在问什么事。

&ldo;对于你的头脑……你那聪颖过人的头脑，必须用在这种事情上，我感到万分遗憾。我很难过，也很遗憾永远失去了我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劲敌。&rdo;

石神的嘴抿成一线，垂下双眼，似乎在忍耐什么。

最后他终于仰望糙薙。

&ldo;他好像说完了，可以走了吗？&rdo;

糙薙看着汤川，他默然点头。

走吧，糙薙说着打开门。先让石神出去，汤川尾随在后。

就在他正要撇下汤川，把石神带回拘留所之际，岸谷从走廊的转角现身，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是花冈靖子。

&ldo;怎么回事？&rdo;糙薙问岸谷。

&ldo;这个……是她主动联络说有话要说，所以，就在刚才……听到了惊人内幕……&rdo;

&ldo;就你一个人听到吗？&rdo;

&ldo;不，组长也在。&rdo;

糙薙看着石神。他的脸色灰败如土，那双眼睛盯着靖子，充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