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我来说,这么近距离、这么长时间、这么幽静地跟一个女孩单独待在这气氛异常模糊的房间还真是头一回!
在这充满淡淡粉脂味的卧室里,望着眼前尊崇漂亮的女孩儿,感受着她那体香袭人而又并不匀称的气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似有一股莫名的漩流把自己坠入了越来越不能自拔的幻念之中,愈来愈肆意地吞噬着正游走于禁忌边缘的灵与肉……
感官的刺激,独处的恣意,美妙的激情,体验的期许……它让我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环境、忘了身份、忘记了世界上所有所有的一切!只剩下躯体深处那个曾经被岁月压抑太久的原始冲动在逐渐形成膨胀的欲望、在挑战男人意志的临界点!
这是干什么???
每当潜藏的危情快要冲决理智的防线,那个深深烙在脑海中的天使形象总会及时接管紊乱的指挥系统,为我筑起一座坚固的心灵城堡,帮我抵挡几欲泛滥的青春情欲!这也是唯一能让我在无法摆脱心魔之际逃避现实、保住自己不失控的应急良策。
“没什么事了吧?”我感到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故意扬起胳膊瞅了瞅腕上的手表,又抬眼看了看桌上的时钟准备告辞。
见我有走的意思,靓靓并未起身,只是不住地挽留:“再坐会儿吧,时间还早呢!”
“都快……九点了,下次、下次有机会再来吧!又不远……”话虽这么说,可屁股却似粘牢般地不愿挪动。
其实,我也好舍不得离开,好想还能跟她再一块多待会儿……可是却不敢!我太清楚自己心里已经在想什么了。
“那……我送送你呗——”见我执意要走,靓靓也没好多说,但我看得出她那双笑盈盈的眼睛背后分明藏着火辣辣的……
我飞也似地逃离了这座令我欲火升腾的“美人窟”,生怕一不小心把持不住蠢蠢欲动的身心,糊里糊涂做错事!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离开她家前的那一幕情景又浮现在脑海:可能是出于礼貌,靓靓抢先过来要为我开门,但我突然发觉那扇门原来一直是反锁着的!这一看似有违常理的做法不禁让我充满了疑惑跟联想,难道她……我勉强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回过头来道别,正好与一脸悱红的靓靓目光相遇……
她?
我……
是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不敢说?是不是自作多情想多了?我也不能断定!但想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不该……是她对我有点什么意思呢,还是我对她有点什么想法呢?不然的话为什么每次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候,那种压抑的滋味总让人那么难受呢?
是把臆想当成了现实?还是把眼前人当作了梦中天使?那一缕挥之不去的缱绻爱意和跳跃性思维为什么总会令我无可避免地产生错觉与奢望,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去拥有呢?
我不知道!!!
或许,男女相处是一门微妙而复杂的艺术,一种充满交往欲念和密集思维的艺术。就情感而言,没有欲望的男人应该不是正常的男人,但没有理智的男人绝对不是好男人!
“祈祷今晚做个好梦吧……”我气馁地对自己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伴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和新春佳节的来临,辛苦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总算有了几天难得地清闲,久未谋面的天使妹妹也犹如飘然而至的仙女,又让我重新燃起了爱神之火……
机会,是靠自己创造争取的,不是一厢情愿凭空等来的!我仿佛刚刚明白这个用许多年真情等待悟出的道理。
可怎样才能既不显山露水、又看似自然地水到渠成呢?
过年是大人对孩子最放纵、最宽容的时刻,也是孩子们最放肆、最不讲规矩的时候。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一个暗度陈仓、试探虚实的计划便在脑海中已然形成!
一九八0年二月十六日,农历大年正月初一。
昨夜守岁折腾了一宿,今早补觉又赖床了半天,把个正常的一日三餐演变成不早不晚的两顿饭。
下午天还大亮着,全家人就已经酒足饭饱、各自为阵了。
“小雨,晚上我们打牌吧!”我对呆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弟弟说。
“打牌呀?”他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玩,有些怀疑、又有些犹豫:“没人吧……”
“去找啊!若兰——”我把小妹叫到跟前:“你去找老三和雪,要她们晚上过来打牌。”
老三是菲菲在家里的排行。她跟小妹既是同学、岁数也差不多,因为她母亲张阿姨和我爸都在计财科工作,两家又走得比较近,所以我们都跟着她家人这样叫。
“恩?”
“让菲菲去喊雪,就说上她们家玩。”
“好!”小妹在我们三兄妹中最小,可能是比我小几岁的缘故,十分听话。
“别说是我叫喊的啊……”
“知道啦——”话音未落,人早跑得没了影……
天使妹妹住在前面新修的教师宿舍,平时家教甚严,如果要到男孩子家去玩,恐怕她妈并不允许!菲菲和她是最要好的朋友,有了这块挡箭牌去约她,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我跟菲菲虽然也很熟,但自从上次的“拒花事件”后,心里一直有那么点儿愧疚,正好趁此机会弥补一下,也算是一举两得。
事情很快如愿以偿地搞掂!
天刚擦黑,心急火燎的菲菲就兴冲冲地跑过来,后面跟着的果然是在我心中牵挂徘徊了一整天的天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