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边疆军士一心为国奋战,朝廷士大夫居庙堂谈兵也就罢了,竟连上下一心都做不到。生死存亡危机之秋,你竟还以家夫之命相逼,迫我战败,难道国民之幸存,不如禄蠹小利来得重要吗!呸,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
说及此,李昙云咬牙切齿,胸中怒气如鼓声回荡:“苏将军一世英名,怎生了你这等顽女!你可知若我战败,百姓将受到何等蹂躏,留给后世的,将永远都是耻!此刻的存亡与百年的振兴,此等大义岂是尔等鼠辈懂得的!”
“我娘在世时,亦与皇太君共谋,将苏家全数交于皇太君。苏家与皇太君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么做,我娘会原谅我的!”苏纯冷笑一声,“你不用担心那么多,说这么多狗屁大道理皆是推辞,由我领兵,依然能打赢这场仗!”
“愚昧!”
一通骂完,李昙云仰天大笑:“此等取舍乃为大义,我若弃了战场,才真真对不起爱夫!放眼天下水深火热,裂土而战,再观朝堂,也唯有陛下与贤王是聪明人!”
“你别提夏枫!”苏纯无能狂怒,狠狠抓住李昙云的枪柄,目眦尽裂,“夏枫那等小人,戕害家弟,还重伤了靖王,这才是大恶人!呵,你说她是聪明人,确实聪明,当初怂恿你来边疆送死,自己却安居天京,坐享荣华富贵!”
“报!”此时,一士兵忽然冲进帐篷。
兵刃相向的二人这才暂时敛起怒意。
李昙云将矟尖锲入土内:“说。”
“将军,有消息称,贤王已在来的路上。”
苏纯大惊失色:什么?!
夏枫带着何子秋,追寻夏瑾棠的足迹已半个月。
她马不停蹄,一路跟至稻城。
早前苏将军战败,丢掉了麦城,麦城与粱城相临,李昙云正镇守梁城,抵御外敌。
而稻城恰巧在梁城东方隔三个城池,虽距离不近,但若梁城失守,稻城也会受到波及。好在稻城地势特殊,易守难攻,就连战火最纷飞的年岁,稻城也相安无事。
夏枫与何子秋先于客栈定了个房间。
虽说是追杀夏瑾棠,但她认为,行动上急迫,心理上不需要那么急,大家消消停停的,悠闲点追杀不好么。世界是圆的,夏瑾棠不可能往一个方向逃一辈子,她迟早寻个去处停下来。
只要被她找到,就是她的死期。
“想吃点什么?”夏枫担忧得望向何子秋。
他倾身与她贴了帖额头,安慰她自己没事:“据闻,稻城的米酒一绝。”
“那便带些回去,待你痊愈了再喝。”
“好。”何子秋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他揽住夏枫的手臂,顺势往下,与她十指相扣。
他想随时随地都能抱抱她,想永远都牵着她。
“不要,小姐你饶了我吧!”
“给我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