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若说这一年来,除了大雨之外,就是八月的某一天好似地龙翻身,又好像不是就是几声闷响,我兄弟二人也安排壮丁四处寻可疑迹象,却没有发现,已在当月将此事上报给县衙。”张志秀回答道。
这张家老二是个热心肠,镇上的纷争事宜都是他来操办,在当地口碑非常不错。
“李总旗,拿我帖子去邹县衙请知县陈良来此见我。”邹县也就是如今的的邹城,其实吴俊今天应该是要找两个知县过来的,可是他想到自家侄子和孔家的关系,也就没召曲阜知县孔?过来,因为九龙山地界山地界是邹县和曲阜县的交界处。
两县的交界处,九龙山、玉皇山、亭山、卧虎山、四基山自古就是这周边的风水宝地,这边除了鲁王墓之外,山的另一边曲阜县那边则是孟母林,而四基山则是亚圣孟子的家族墓。
吴俊当然不能跟王宪那样办事毫无顾忌,他本身就是卫所出身,官职虽然高。但是要对这些读书人客气一点,于是安排手下人先去鲁王陵驻守的人家处落实好住处,调用鲁王府在此的粮草物资。
这次大军开拔都是由鲁王府负责粮草,虽然带的野外行军的帐篷,但是现如今零下十几二十度,大军都在野外露营,那吴俊也受不了。
于是孔信的作用就发挥了,协调地方上给出尽可能多的房子来用于大军居住。其实更多的是原来空的卫所营房进行一下基本修复和清扫,打扫出来的荒草枯树正好可以用来取暖。
如今这种前面说出发,后面吴俊能直接调拨一个千户所的军士出行,这已经是卫所兵丁的极限了。
两位秀才公则是在家中设宴款待吴俊一行人。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
从昨天开始,王宪和王启年就搬出鲁王府,住在了卫所衙门,而昨天王茂公公也将所有的犯人都押回兖州府。
今天王宪和王启年是要参与审讯犯人的,鲁王则派世子朱泰堪全权处理。
借用兖州府衙的大堂,朱泰堪坐在正座,王宪和知府郭鉴左右次座,其余各人再次落座。
躺下跪着的是昨天抓回来的两人,年纪大的有40多岁,年纪小的那个瘦猴刚满二十。
“人赃并获了,就没必要抵抗了。盗王陵一定是死罪,本官保你死之前不受罪,你们二人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再回答我问的问题。”王宪开口先定了个基调,因为这些人里面只有他有这个权利做保证。
“盗墓取得的赃物都到哪里去了?昨日在西顿村搜出的仅有四件,玉腰带一套、围棋、水晶镇纸、鲁王之印,其余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王宪不知道他们到底从墓中盗取了多少东西。
“都卖了换钱了。”年长的那个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都把什么卖给什么人了?”
“都在兖州城里卖了,不记得卖给谁了。”
就在这时,郭鉴在背后扯了一下王宪,说道:“王千户这种问法似乎效果不佳,不如换本官来问?”他这是想急于表现自己。
“郭大人客气了,您问。正好我理一下思路。”王宪非常高兴,今天这个郭大人真上路。
“呔,你二人因何要盗取王陵陪葬物品!”郭鉴惊堂木一派,把台下的两人吓的一激灵。
“哈哈哈哈,鲁王府的人就该死!五月大雨,他们为保田地,决堤淹田,毁我家祖坟,我凭什么不能掘他家祖坟!”瘦猴朝着堂上嘶吼着。
这么劲爆么?王宪原本的困意瞬间全无,疑惑的看着朱泰堪。朱泰堪也是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府内总管王茂。
王茂当即站出来说道:“回世子,五月大雨,王府中并未安排毁堤淹田,相反为保兖州城外百姓住所,引泗水入龙王店王府所属田地,淹田千亩,均为我王府土地,事后王爷已安排对治下佃农进行救济,无人员伤亡。”
世子朱泰堪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你可是龙王店处佃农?”
“我家世代在高家店耕种,当日衙役说是鲁王府的命令,掘开堤坝,将白家店、高家村两个村子的田地全部淹入水中,还好意思说自己家淹田地?明明是为保自家田地挖开渠道止不住水了,才淹的你们王府田地。”瘦猴继续说道。
世子朱泰堪算听明白了,原来高家店和白家店是在龙王店上游,是有人先掘开了泗水河河堤向高家店和白家店泄洪,引水入北侧的尼河和汉马河进行排水,然后这也就是为啥这两个人会在下游的西顿村被救的原因。
他很愤怒,怪不得,明明去年大雨只有泗河和沂河受灾严重,而宁阳县根本没有雨,下游的顿村一带却也受灾,原来根源在这里。
朱泰堪冷冰冰的问:“郭知府,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假如我没记错,泗水河岸的堤坝自金口以北,从景泰元年鲁王府都会拨出相当一笔银钱来修善,刚刚他说有人掘了高家店和白家店的堤坝?还是衙役?”
郭鉴霎那间犹如被雷劈一般,呆若在场。这事儿都是他经手的,河堤钱被他挪作他用,只有一小部分用于修建金口镇附近的堤坝,而更上游没有修缮,天知道今年居然会连下三个月大雨,白家店处的堤坝就不行了,他就命人掘开此处堤坝防止产生溃坝,就不存在修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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