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尘垚就架着墨镜、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机场。
同行的还有两三个同事,都是中国人。
大家默默讨论着今天格外低气压、格外沉默寡言的林尘垚。
“垚哥今天有点沉默啊。”
“他这几天心情都不咋样。”
说这句话的同事跟林尘垚坐隔壁,仿佛知道点内情,压低声音跟大家八卦:“好像是妹妹早恋,烦心着呢。”
“哦哦,那确实心烦。小姑娘嘛,又打不得骂不得的。要是个弟弟还能踹两脚。”
“是啊,我看他挺宠她妹妹的。上次他妹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接了电话连夜就飞回国了。熬了多少个大夜写的方案,说交接给别人就交接给别人了。”
“哎,老林真是好哥哥啊。”
“……人家就比你大两岁,老什么老。”
飞机中转后,林尘垚和同事道别,直飞枝南。
他下了飞机,不慌不忙地打了个车。
等车时,他又精挑细选地定了个酒店。
酒店定好没多久,车也到了,他给师傅报了酒店地址,又在路上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回复了几条微信。
事情都做完了,林尘垚盯着那个被自己置顶的对话框沉默着看了一会。
这个小姑娘。
真是没良心。
林尘垚冷哼一声,收起了手机。
他决定回酒店先睡上一觉,坚决不主动去枝南大学找人。
谁还没点脾气了。
哼。
晚上7:30,林尘垚顶着一张黑漆漆的脸坐上了去枝南大学的车。
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觉得不安心。
还是自己主动去看看时缱算了。
前两年毕业的时候他爽约没回来,就当是赔罪吧。
林尘垚心平气和地给自己找借口。
人生地不熟,好在天黑,他头微微低了点,混在一群外出聚餐回来的本校同学里进了校门。
林尘垚跟着人群走了一阵,然后掏出手机开始翻地址。
他记得上个月给时缱寄一些国外的小零食,找她要过地址。
林尘垚翻到地址之后默默记下,接着抬头四周环望一圈,发现好像没看见什么指示牌。
他走了两步,拉住一个男同学问:“同学,麻烦问一下。南区桃园9栋怎么走?”
那男生很有警惕心的样子:“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哦,是这样。”林尘垚解释着,“我表妹在这里念书,今年刚上大一。小姑娘最近叛逆,拒绝跟家里联系,她家人托我来看看情况。”
那男生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见他衣冠楚楚,不像什么猥琐男。
正准备给他指路,又想起这年头耍流氓的也不都长得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