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改变裴家人的看法,即便池岸和他父亲那边毫无联系。
算了,他们愿意误会是他们的事,倒是给自己省了很多麻烦。
“干嘛突然问这么晦气的人?”池岸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里带着点审视的意思,想抬手掐一把裴时晚的脸,又意识到班里的人在逐渐变多,只得作罢,冷不丁又问,“难不成你爸妈知道我俩的事了?”
裴时晚没否认,随口扯了个谎:“你上次留宿之后,我妈就有点怀疑,然后就查了查。”
“哦,”池岸漫不经心地支着脸颊,眉眼微微垂着,看不分明眼底的情绪,“那肯定查的很彻底。”
“可能吧……但他们没和我说什么,”裴时晚脑子里浮现出母亲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忍不住抿起唇,眼底晕开淡淡的笑意,“我妈说如果你高考连一本线都上不了的话,就勒令我俩马上分手。”
池岸没忍住嗤了声,故意说:“真现实。”
裴时晚笑着把三明治往他面前一推:“好好吃饭,吃完再做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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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母车祸及车祸后边发生的事,是裴时晚心里的一根刺,没办法轻轻松松的遗忘。
他原以为霓城这么大,约莫不会再遇见那位黎先生。
起初他确实没认出来,对方坐在昂贵的豪车后座,车窗落下来一半,儒雅英俊的脸若隐若现,与当初在医院里的形象相去甚远。
晚自习结束,裴时晚一脸疲倦的背着书包和池岸一道走出校门,还没到门口呢,就被车大灯闪了两下眼睛。
他没忍住皱了皱眉。
只是没等他说什么,池岸已经低声骂了出来。
“靠。”
原本随意勾在肩膀上的手臂也缓缓放下,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漠,像是生气了。
那辆车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截停在校门口,阔气而嚣张。这个点下课的只有高三走读生,学校边上的车位完全足够停了,完全没必要停在这种位置。
与其说是接人,反倒更像堵人。
裴时晚已经看到了来接自己的车,侧过脸轻声和池岸说了再见,又笑着补了句:“没什么好生气的。”
池岸低低的“嗯”了声,忽然抬手揉乱了裴时晚有些偏长的头发。
裴时晚顶着一头被揉乱的蓬松黑发,笑容无奈极了。
路过那辆车的时候,十分恰巧的和车子里的人对上了眼神,待看清那人的面容,裴时晚微微一愣。
一直到他坐上自己家的车,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