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自己对池岸感兴趣的那段时间,池岸并不知道自己和他父亲的纠葛与矛盾。
“也许你会觉得我想法卑劣,但我确实觉得黎天杨就是活该。”池岸的眼神非常冷漠,唇角却挑着一抹冷笑,仿佛要将自己埋藏最深的一面也毫无遮掩的呈现在裴时晚面前。
“他活该痛失所爱,也活该发疯。”
“但他没资格报复你。”池岸的眼神愈发冷。
裴时晚微仰着脸看向池岸,迎着明晃日光的脸颊愈发白皙,慢慢伸手抵住了池岸的脸颊。
“我不觉得你的想法卑劣。”
“因为我也觉得他没资格报复我,冤有头债有主,他不过是迁怒罢了。”
“又或者是因为我当时无权无势又没钱,可以随随便便被折磨死,可以给他的儿子抵命。”
池岸握住他的手腕,慢慢拉下来抵在自己心口,俊俏的面容神色寂寥:“你也可以迁怒我,可以恨我。”
裴时晚奇异的睨了他一眼,轻笑道:“我恨你干嘛啊?”
“你还没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呢,不是说要当那人死了吗,怎么还任由他打你?”
池岸冷哼了声,说:“他伤的不比我轻。”
裴时晚向前走了一步,轻轻地拥住了眼前的大男生,脸颊抵在对方的肩头,声音有些闷:“他忽然来找你,是想把你认回去吗?”
“老家伙彻底生不了了,所以才想起我这个扔在外面十几年的儿子,还想着我给他传宗接代,还要我和你分手,”池岸顺势揉了下怀里人柔软蓬松的黑发,语气中带着奇异的冷漠,“我让他多喝热水少做梦。”
裴时晚仰起脸看他,诧异地问:“然后他就打你了?”
池岸指了指自己眼角的伤,说:“拿奖杯砸过来的,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破相。”
“对待疯子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反正他老了,也打不过我。”
裴时晚心想,男朋友真够不孝的,还好,他很喜欢。
“他知道我们俩在一起的事怕是气疯了吧。”
裴时晚恶劣地笑了起来,想起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没由来的感到舒畅。
“他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必然是这段时间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办法再弄个孩子出来,冷不丁地想起前妻为自己生的孩子,即便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得眼巴巴的过来看一眼。”池岸用这样低劣的词语形容自己的人生,看上去冷漠又毫不在意。
“才不是烂泥,”裴时晚出声打断他,笑容温软极了,“池岸最厉害。”
池岸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神色忽然黯然两分,“我还以为会被你讨厌,还好。”
“我向来遵从本心,只在意我想在乎的人。”裴时晚抿着唇笑了笑,圆润的杏眼转了转,“还好你没跟着姓黎,不然叫黎岸,寓意就不太好了。”
池岸低低笑了声,说:“我当然跟我妈姓。”
裴时晚拉过他的手,慢慢十指紧扣,脸上温软的笑容渐渐散淡,神色坚定:“抓住你了,我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