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看不过眼:“母后,儿臣没事。”
“快些别说话了。”皇后捂住他的嘴,“好好睡。”
“是啊。”段白月也在一边关切,“肚子被踹了那么一脚,也不知五脏六腑有没有事,还是不要动才好。”
“还被踢了?”皇后愈发五雷轰顶,这下怕是不仅有外伤,还有内伤。
楚渊瞪了段白月一眼。
西南府的小世子吐吐舌头,一脸无赖——你若是不想演,何必装出一副虚弱病态,我是在帮你。
楚渊闭上眼睛,不再理这人。
段白月转而表情忧虑,直直盯着前头。
楚皇先是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树后还有根狼牙棒。
将自己的弟弟堵在密林中,还带了此种凶器,哪里像是九岁的少年所为。再看看似乎已经昏迷不醒的楚渊,楚皇几乎是滔天震怒,直接命侍卫将那些蒙古武士投入死牢,至于楚洵,则是被禁足思过,足足三月未能踏出东宫。
到了第四月,东宫果真便易了主,旧太子被送往陇州继续思过。楚渊在四喜的陪同下,在新住处晃了一圈,然后坐在桌上,道:“西南府的人还会来吗?”
“西南府的人?”四喜道,“这可难说,怕是要问圣上才是。”
“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楚渊活动了一下手肘,“爱来不来。”
四喜又道:“人虽说没来,但东西却年年都会送。”
说来也巧,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侍卫禀报,说西南府这回上贡的特产里头,有一份是专门呈给太子的,已经检查过了,问何时能送来。
楚渊跳下桌子,亲自去了国库。是个红艳艳的小箱子,上头还捆着红绸缎。
皇后恰好也在,看着后打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公主送来的嫁妆,要与渊儿结亲。”
楚渊正在解红绸缎的手顿了一下,谁要与他结亲!
箱子里的东西很杂,都是西南出产的小玩意。有镶嵌着宝石的**,玉雕镇纸,翡翠坠子,一张白虎皮,还有一套苗疆的衣裳。
皇后笑道:“若是西南王送这些小东西,还有些唐突失礼,像是存心轻视大楚。可若换成西南府小世子,却就招人疼了,虽说只是一面之缘,倒也算是有心。”
楚渊将那把小**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
说实话,不算好看,花里胡哨,红红绿绿,又沉。
但再不好看,也是随身一带便是十几年。
楚渊伸手摸向腰间,却有些想苦笑。
从相识到如今,为何有些人的性子半分也没变过。从捏断自己的胳膊,到躲着不肯露面,总是不问一句,便替自己做出他认为最好的选择——可那当真是最好?
浊酒愈发苦涩,楚渊索性拎起酒坛,直接灌下去。
叶瑾一脚踹开门,叉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这一幕,于是目瞪口呆。
楚渊回头茫然地看着他。
“他娘的。”叶瑾倒吸一口冷气,上前凑近,“哪个王八蛋把你气成这样?”
楚渊冷静无比:“你怎么来了?”
沈千枫识趣在外头掩上门。
“是不是段白月那个混蛋?”叶瑾围着他来回看,“接到陶大人的书信,我就知道没好事,有没有受伤?”
楚渊答:“没有。”
“没有个屁,我自己配的药,我自己闻不出来。”叶瑾道,“tu0y-i服!”
楚渊后退一步。
“瘸了?”叶瑾愈发惊怒。
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