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恭敬的道:“都是按着殿下所说的布置的,今个儿上午刚刚布置好,殿下可要过去瞧瞧?”
司马静自然是要去瞧得,他算着日子,还有三个月的时日,也是快了。
东宫之中,司马静住在正中的文嘉宫,蒹葭宫于其离得极近。从文嘉宫朝后直行,绕过两个水榭楼阁,不过半柱香功夫也就到了。
蒹葭宫之中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一派生机昂然的景象。春日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到处都是开着的花草。
进入了宫内,可以看到里头花墙荷塘一应俱全,荷塘中现在还是一片光秃秃的,只能看到零星的几只游鱼,倒是勉强填了一抹颜色。
这时候还不是荷花开着的时候,如今也只能先如此了。
司马静不知道楚玉嫏还喜欢什么,只记得关雎院的书房里那各色的书,于是便特意吩咐人去准备了。
他踏步进了书房,书房修建的典雅无比,珠帘罗幔。墙角放着的瑞兽香炉,里头静静的吐着袅袅檀香。
桌上有墨,司马静想起从前在楚家时,楚玉嫏身着一袭紫衣手持书卷,在书房里走动着。那时候他就坐在其间,攥着笔,百无聊赖的练着字。
便提了笔,在画纸上画了起来。很快一个紫衣手持书卷的女子便跃然纸上,尊贵典雅,带着淡淡的傲气。
有喜在一旁看着,神情怪异。殿下什么时候,也会为一个女人作画了。
“等画干了,带回文嘉宫收好。”司马静随手搁下笔,又补充了一句,“收好,别叫人看到。”
“是。”有喜赶紧恭敬道。
午后日头正大,楚家长房之中却是热闹了,楚贵妃给派下了大宫女带着了十来个宫女来凑个了了。
“我们娘娘也是为了小姐好。”
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坐在主座上,挑着眉眼,漫不经心的捏着茶盏,姿态高傲。
那一身浅绯色长裙,倒是极其的配合她那一声嚣张的气质。
“您自小没了母亲,定然是没人教导什么规矩的。我们娘娘体谅您,心疼您,这才拨了宫里的体面的宫女,来教导帮扶您。”
这话就像刀子一般往人心里头戳,连低带将人也贬低了。
楚玉嫏本是含笑坐在旁边的,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就冷淡了下来。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玉嫏虽生母早逝,却也并非没有母亲教导。承蒙继母照料十余年,却也是没有功劳有苦劳,怎么能在如今人逝世之后谈论这些。”
得了吧,那小崔氏算什么母亲,还会管教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