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根本没有什么喜恶。
司马静很少见她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仿佛对一切的态度都是这般淡然。
司马静不曾见过楚玉嫏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她的一切情绪感情都是淡淡的,除了牵扯到那个小傻子。
唯一见过情绪最激烈的那次,也不过是那日在楚家他告知他料理了楚家三房,和虞家的事,她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为何?就因为比起他,她更想嫁司马勋一点吗?
是了,她一向单薄,却为了能与他退婚,费尽了功夫和心机。
司马静转着酒杯,眸中暗潮涌动。
内心郁气难平,总想做些什么,他抬眸看楚玉嫏,企图从她脸上再找寻些许的感情来。
楚玉嫏却丝毫不曾察觉他的异样,姿态优雅的用着膳。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就因为一筷子菜,也能叫他联想脑补出这么些事情来。
司马静看了她一会儿,将酒盏里的合卺酒喝了个干净。这酒苦得很,然而他却感知不到似的。
寝殿内,司马静一向不喜欢有宫女伺候。他来了便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用完了膳他沉声唤了一声:“有喜。”
很快,有喜便恭敬的带着宫女进来将残局收拾了,便将残羹冷炙碗碟食盒收拾了下去,打扫了个干净。
几个着着一等宫女宫装的婢女进来了,为首的那宫女长得讨喜的很,笑着道:“偏殿的热水已经备好了,殿下和娘娘同浴?”
同浴?
楚玉嫏一僵,看着司马静挺直的背脊,生怕他一冲动真的应下了。
司马静斜斜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对楚玉嫏,道:“嫏儿先去吧。”
同浴,倒也不用那么着急。
“是,殿……夫君。”
楚玉嫏顿了顿,眸中带着有礼的微笑,盈盈行礼。
看着楚玉嫏踏门而出的背影,司马静坐在桌边紫檀木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殿下,这茶凉了,奴婢去换一盏吧?”留下的宫女有些怯弱的道。
“不用了,退下吧。”
司马静捏着那杯子,看着那澄澈的茶汤,抿了一口,“凉些,才好呢。”
他真不知,楚玉嫏为何一定想要嫁司马勋,难道对于司马勋来说,他便差这么多吗?
楚玉嫏披着单薄的寝衣回了房,候在门口的宫女恭敬的为其掀开了珠帘。
紫铜麒麟香炉里暖香缕缕,大红的帐幔被垂丝金勾起,垂下金丝香球。
房间空无一人,司马静也不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大红的狐裘毯子,白皙的脚赤着踩在上头,软软的。
楚玉嫏从前在楚家时失眠就很严重了,一直靠着助眠安神的熏香入睡。然而寝殿里现在燃着的这个,却明显不是助眠安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