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看了一眼脸色虚弱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娘娘,又看了看手里端着药碗的殿下。他心里开始犯嘀咕,殿下要所有人都退下,不会是想自己喂娘娘喝汤药?
这不大可能吧?
楚玉嫏要抬手去接碗,却被司马静反手摁了回去,然后不由分说用药匙盛了药凑到了她的唇边。
才堪堪碰到了唇,药汁的苦涩味就说着唇上干裂的伤口一下子蔓延进了嘴里。
楚玉嫏脸色一瞬就青了,她从小便不喜欢喝药,每次喝药必会先在嘴里塞一个蜜饯。然而这么一勺药已经送到了唇边,她却不好拒绝了。
本想喝了一勺就自己接过碗灌下去,然后一勺喝过了,又来了一勺递到了唇边,根本不容她抗拒。
终于,她忍不住了:“殿下,苦。”
她也有今天?
司马静就冷笑了一声,放下了碗:“你还知道苦?怎么在马上颠婆的时候,就不知道苦了?”
虽然是笑意凉凉的,然而司马静却是松了口气。他没想到,楚玉嫏也有怕这些东西的时候。
嘴里的苦涩喂蔓延开来,味道越来越重,她忍不住蹙了眉,心里忍不住觉得司马静兼职有病。
之前她满头冷汗的差点晕过去的时候,分明是听到了他认错,难道是幻觉不成?
如果不是幻觉,明明是他认个错。怎么现在她不难受了好多了,他就变了脸色,就这样对待她?
她忍不住道:“殿下可有蜜饯?”
方才有喜送药进来的时候,还贴心的送了一包蜜饯,她瞧见了。然而司马静偏就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故意想要看着她被苦得直皱眉。
然而她如今是苦得不行了,才忍不住出声问,想着都问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着也该将那蜜饯给她了。
但是司马静不,他重新拿起勺子,将药凑到了她唇边:“喝吧,你不是总喜欢硬扛吗?想必这一点儿的苦,你也吃得下的。”
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吞。
楚玉嫏眼泪都要被苦出来了,心里多年的修养崩塌,正想要放下枷锁在心底将人好好骂一顿。却不想,下一刻那有些微凉的唇就覆了上来。
“唔——”
有些熟悉的气息侵略而来,将她唇腔里的苦涩都卷走了个干净。
楚玉嫏看到了他漆黑的凤眸就这样看着她,漆黑的眼瞳里只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他道:“今后,孤陪你一起苦。”
陪她,一起苦?
楚玉嫏垂了眸子,觉得世上没有比司马静更奇怪的人了。
她又问:“殿下为何对我这般好?”
司马静漆黑的凤眸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神色带着他特有的矜傲,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