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枝头上,两只喜鹊儿叽喳叽喳的叫,相互拍着翅膀嬉戏。
楚玉嫏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长蓉,道:“去再准备些血来。”
他不是想看她流产吗,那就让他看好了。
在玩弄人心,把弄心计上,她从来都不曾输过。
长蓉领命下去了。
楚玉嫏站在那里等了片刻,看见长蓉小跑着过来,才将那准备好的血收了起来。
很快,她便回了殿中去。
司马静还等在那里,药碗还放在那里,温度没那么烫了,然而还在冒着热气。
“殿下方才在这独坐了许久,没有偷偷挪子吧?”楚玉嫏抿唇笑着,提了裙子坐了回去。
“在你心里,孤是那样会”司马静抬了首,做出了如同往常那样矜傲的模样,也没有去看被楚玉嫏端起来的那碗药。
藏在袖中的手,将白玉子死死的扣在了手心里。
他没有催促楚玉嫏去喝那碗药,楚玉嫏也没有动作。
过了半响,楚玉嫏看着那药快凉了,这才端起了药碗。
司马静捏着棋子的手又紧了紧,忍不住道:“快凉了,还是叫人拿去热热吧?”
楚玉嫏却是道:“这才走了一会儿,哪里那么快就凉了。”
她很快的就将那碗药喝了下去,然后将药碗放回了桌子上。
“这药可真苦,味道似乎也于平常不太一样。”楚玉嫏似是随口无心一说一般,就伸手拿了蜜饯丢进了嘴里。
那酸梅的味道很快就将嘴里的苦味冲散了,然而她却怎么都觉得那药比平常的都苦很多,嘴里的苦味散了,然而心里的苦味却怎么都散不掉。
那药也被长蓉换成她平常喝的了,对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然而楚玉嫏还是无法忽略心中的那抹不适,那种异样感是从前都不曾有的,像有一根刺扎在心头磨着她一般。
然而,心下再怎么不适,她却也半点没显露在脸上。依旧是那含着淡笑的模样,淡然自若的说着话。
她说药苦,是的,那药尚未入口,味便已经苦进了他心里了。怎么能不苦呢,那可是红花啊。
司马静看着她毫无所察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头闷得很,快喘不上起来了。
他想去给她倒杯茶来,然而浑身僵硬,只觉得动都动不了。
“殿下,该你了。”楚玉嫏撑着下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司马静看着那棋盘,那黑子白子交错在一起,仿佛都没有了阵形。
脑中一片混乱,他随手将手里的棋子扔到了棋碗之中,道:“不下了,不下了。”
看着司马静方寸已乱的模样,楚玉嫏内心涌起不易察觉的快感,她含着笑,决定再加把火候:“殿下这是觉得赢不了了,就不下了?也不用如此耍耐,大不了……我让殿下一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