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没有动,她往他身边凑了凑,认真的说:“你不要这样,听我说几句话,行么。”他看着她。林染说:“沈夺,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都想跟你在一起,可我们不能一辈子这样,你有家人,有父母,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跟他们闹的不愉快。”“以前因为这个,我离开过你,我们都为此付出了代价,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我回来了,我们不能重蹈覆辙,不能再逃避了。”“问题总要解决,我会想办法,可这最关键的屋子静的可怕。空气好像凝固了。罗琴初不敢相信,消化了好一会才问出口:“你说谁?”沈夺说:“她回来了,我把她追回来了,我们和好了。”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沈年成抓起一只碗重重砸在地上,碎片顿时崩的到处都是,“沈夺!你简直是胡闹!”沈夺站起来,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去厨房拿来扫帚,一点点把地上的碎片全都扫干净,他说:“爸,我以后会经常回来吃饭,如果您愿意,我就把她带回来,我们两个一起孝敬您,如果您不愿意,我就一个人回来,我还是您儿子,至于将来……”阿姨过来把碎碗片收走,沈夺站直身子,看着沈年成,“有没有结婚证我已经不在乎了,反正我认定她是我老婆,您不喜欢她,大不了我一辈子不让她出现在您面前。”沈夺说完,跟罗琴初打了个招呼,“妈,我先走了,她还在家等我。”沈年成看着儿子的背影,气的身子直发抖,又抓了只碗要扔过去,罗琴初赶紧把碗抢下来,“哎呀你行了,人都走了,你摔给谁看。”沈年成脸都黑了:“都是你惯的!”罗琴初把他面前的杯碟都挪远了些,免得他又拿这些哑巴物件儿撒气。她重新坐下,有点无奈,“儿子孝顺的时候你乐得合不拢嘴,出了事就赖我,当初你反对林染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自己去说?坏人都让我做了,结果呢?人家两个说和好就和好,白费功夫。”沈年成不爱听,走到沙发那边坐下,点了根烟。罗琴初跟过去,把烟也抢下来,直接摁灭,“还抽,医生怎么说的?你血糖现在那么高,不能抽,再说你没看见网上那个照片,抽烟人的肺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想不想活到抱孙子了?”沈年成哼了一声:“我哪有那个命,还孙子呢,儿子都要跟人跑了。”罗琴初坐到他身边,表情有些严肃:“老沈,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你的想法到现在还没变?”沈年成没说话。罗琴初说:“这一年,儿子过成什么样子,你都看在眼里,你难道一点都不后悔吗?退一步讲,假结婚那事儿,是两个孩子一起干的,要说错,咱们小夺也得占一半,人家姑娘还是个好姑娘的。”沈年成揉揉眉毛,“你约一下林染。”罗琴初一下来了气,站起来,“你这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这些话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不听,我去做了恶人,儿子几个月没跟我说话,现在人回来了,儿子又有了笑模样,我可不管了,你自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别让我再去当什么传声筒!”说完一甩脸子上楼去了,沈年成瞪着眼睛,要气死:“你也反了不成!”没人搭理他。这天后,沈夺就真的跟说好的一样,隔三差五回去吃个饭,也没有带林染,聊天的时候也不提她。跟沈年成的话也不太多,一般就是和罗琴初说说工作上的事,或者听她说一些琐事。素悄在几个商场的专柜已经开始装修店面,这几天林染一直在忙着跟加拿大那边的谭浩沟通,第一批货就快发出来了。她也在联系这边的工厂,决定在中国也建立一个素悄工厂,这样可以节省很多运输成本。她白天忙,晚上就去鱼骨巷。沈夺自然也跟着过去。老爷子作息时间跟他们不一样,八点就睡觉,他住正房东侧的房间,那里有个北方的火炕,他睡不惯床,所以这炕一直没拆。林染在隔壁的厅里伏案工作,沈夺就用手撑着下巴,一会看桌子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会看她。林染用工具固定了一块皮子,用剪刀剪掉多余的部分,又放到量尺上量,看了一会,不满意,又改。她做包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一般人看了都不怎么敢打扰。沈夺已经有半个小时没说话了。后来他实在忍不住,在她换工具的空档抓紧时间塞进去一句话:“老婆,你歇一会吧。”林染眼珠都没动,脚踏缝纫机有节奏的响起来,“没事,你累了就先去睡。”沈夺趴在桌子的一个角落里,盯着她看,忽然眼睛就直了,因为他发现她每次工作的时候戴着的那副黑框眼镜居然只是个眼镜框。他指着她眼睛:“老婆,你这眼镜,没有镜片的?”林染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架,瞅他一眼:“你才知道?”“……为什么要戴眼镜框?我一直以为你眼睛有点近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