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皇兄,这瘟疫之事,事况如何了?可严重?&rdo;
晏广余重重点头,娓娓道来:&ldo;瘟疫本身不严重,只需有良药良医处理便可,父皇也已派人去了,可关键是民心难定……&rdo;
晏殊楼沉吟一瞬,他记得前生时,这瘟疫之事闹大,便是因有人四处流传不利于璟朝的风言风语。
&ldo;三皇兄有何良策?&rdo;
&ldo;良策说不上,&rdo;晏广余垂下了首,轻轻摇头,&ldo;只是我想,既然民心难定,那便给百姓下了一记定心丸。因此我想,主动请命,前往瘟疫地带安抚民心。&rdo;
&ldo;嘶……&rdo;
倒抽气声方起,晏广余就扬了一声:&ldo;婉儿,你怎么了。&rdo;
循声一望,正对上坐在晏广余侧首的王妃梁氏,此刻她脸色略白,正捂着自己的唇。
晏广余的王妃梁氏,乃是天子金口赐婚,性情温婉,同略显严肃的晏广余,十分相衬。成亲时,晏广余考虑到两人毫无感情,不希望梁氏步自己生母的后尘,故一直都未曾同她圆房,只说给时间让彼此培养感情。这一培养便是三年的时间,而晏广余因生母的经历之故,又没纳过妾,只有梁氏一人,因此他成亲三年没所出,可没少让淑妃急白了头。但胜在这三年间两人的不断磨合,感情愈深,终于在几个月前,圆了房。更幸的是,圆房不久,梁氏便怀了身孕,如今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ldo;婉儿,可是身体不适了,来人……&rdo;
&ldo;王爷,不必了,&rdo;梁氏轻柔地按上晏广余的手,盈盈笑开,&ldo;妾身无恙,只是孩儿闹腾罢了。&rdo;笑容虽好,但一双眼却遮掩不住她担忧的神色。
&ldo;先前便同你说,不必出来接客了,你偏执拗了,若是身体有何不适怎办。&rdo;
&ldo;王爷,前段时日,燕王殿下送来的补药甚是有用,妾身吃了几服,身子都好了许多。今日听闻燕王殿下同其王妃到来,怎么说都得出来见见,感谢感谢。&rdo;
&ldo;皇嫂客气了,&rdo;晏殊楼适时地回礼,淡淡地点头应道,&ldo;应当的!&rdo;
晏广余素来无表情的脸上,泛开了一丝的柔和,轻轻地拍了拍梁氏的后背,喂她喝了碗温水。
晏殊楼看着两夫妻的互动,过往的记忆也翩然翻开,眼角突然生出一股酸涩:&ldo;三皇兄,皇嫂如今有孕在身,你若前往瘟疫之地,出了何事当怎办。&rdo;
晏广余眉心狠狠地蹙起,看向默默拿着手绢抹眼角的梁氏,心里也不忍了,叹息一声,缄默不言。
晏殊楼目光隐晦地扫到梁氏身上,欲言又止,挣扎了许久僵硬地回道:&ldo;三皇兄,这段时日你还是陪在皇嫂身边罢,皇嫂身体不好,若是需要你时,你不在当怎办,至少得等孩子平安降生的好!在孩子诞生前,还是甭乱出门了。&rdo;
晏广余默默地看向梁氏,大摇其头:&ldo;不能为父皇分忧,当真是不孝。罢了,婉儿的身体重要,此事我也不再提。&rdo;说着,握着梁氏的手,点了点头。
晏殊楼定神望着梁氏,默默地按住了杜明谦的手,示意他尽早离去。
两人告辞离开后,杜明谦发现握着自己的手沁满了冷汗,手也越来越冰:&ldo;王爷,怎么了。&rdo;
&ldo;铭玉,你可记得明年年初,西域国来犯之事。&rdo;
杜明谦回忆了半晌,颔首道:&ldo;记得,臣还记得那时三皇子自动请缨,领兵出征,将来犯的贼人打得落花流水,赶出了我璟朝边境。怎么这时候提出了这事?&rdo;
&ldo;三皇兄出征前,皇嫂前去送他,接着……&rdo;晏殊楼猛地抬首,直直望向杜明谦的眼,声音蓦然喑哑,&ldo;皇嫂突然小产,母子熬不过去,就这么走了……而三皇兄,直待凯旋时,方从一直瞒着他消息的父皇口中,得此噩耗。&rdo;
砰地一声雷,炸在了杜明谦的耳边。他前生未曾同梁氏有过接触,是以不知这事。
&ldo;那后来呢?&rdo;不自觉地,声线略有一颤。
&ldo;三皇兄去寻时,早已是骸骨一副了。&rdo;晏殊楼痛心疾首,&ldo;三皇兄为此消极了好长一段时间,此后都未曾再娶。&rdo;
&ldo;三皇兄倒也是个痴情人。&rdo;杜明谦双目一敛,过往的记忆纷飞,在脑海中页页翻开,他想起了前生的自己,在晏殊楼走后,也是极度消沉,以透支的方式耗损着自己的生命。心爱之人离去,那种痛他比谁人都知,&ldo;王爷,你有何打算?&rdo;
&ldo;既然重活一世,我就要挽回过去不曾挽回的东西!尚有,瘟疫之事,我还需得动些手脚。&rdo;晏殊楼握紧拳头,握着杜明谦的手倏然用力。
杜明谦轻拍着晏殊楼的肩头,低声道:&ldo;若有何需要我帮助的,你必要告知我。&rdo;
&ldo;好!铭玉,&rdo;挥去心中的阴霾,晏殊楼抱着杜明谦,啃了一口,&ldo;那今夜你好生伺候我!&rdo;
&ldo;呵,&rdo;杜明谦淡然笑开,&ldo;那是自然,&rdo;一手突然捏上了晏殊楼的臀部,在他骤然拉高的声音中啃了回去,&ldo;只要你自己主动些,坐上来!&rdo;
&ldo;……&rdo;
当夜,晏殊楼果然被杜明谦引诱得主动地坐了上去,杜明谦也依言地取悦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