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声确实有些大,晏殊楼拉住杜明谦的手,给他过了一些内力保暖,半拥着他往车上去。
车内已经被晏新布置妥当,厚厚的垫子铺上去,坐着都觉得全身暖和,接过晏新递来的一杯热茶,杜明谦搓了搓手,热气蒸腾,将苍白的脸熏出了几分红润。
晏殊楼着晏新从衣箱内抽出了几件厚重的棉衣,往杜明谦身上一裹,把人团成了个球:&ldo;天寒地冻的,在野外露宿可冷了,多穿些。你的脚冷么,冷的话便褪了鞋,把脚伸进我怀里。&rdo;
杜明谦摇首笑道:&ldo;王爷你睡姿安分些,不将你的脚伸进臣的怀里便好了。&rdo;
&ldo;你说什么!&rdo;晏殊楼炸了,抱着他的脸蛋狠狠地啃了一口,&ldo;再嘲笑本王,本王就亲死你!&rdo;
杜明谦哈哈大笑,半推半就地承了他的亲吻,在他强烈要求下,也轻轻地回了一吻。
小打小闹了好一段时间,看时候不早了,杜明谦抱着玩得累的晏殊楼,给他顺了顺凌乱的发:&ldo;夜深了,该睡了。&rdo;
&ldo;不睡!&rdo;晏殊楼也给杜明谦顺直了发,&ldo;方才我睡过了,铭玉你睡,我守着你。&rdo;
&ldo;王爷,臣……&rdo;
&ldo;我是王爷,听我的,叫你睡就睡,你撒娇也无用!&rdo;
&ldo;王爷,臣只是想说,请好好地守着臣,别睡着了。&rdo;
&ldo;……我是那种人么,快睡快睡!&rdo;一巴掌拍到了杜明谦的眼上,挡住了他明亮的视线,晏殊楼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哄着他入睡。
杜明谦却毫无睡意,他翻来滚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唱起歌谣哄自己睡,谁知,半晌后,他还未入眠,旁边便响起了轻匀的呼吸声……
这个说好要守着他的人,竟然先他一步睡着了……
杜明谦气鼓鼓地把晏殊楼的脸蛋搓圆揉扁,泄愤了就无奈地展开了身上的狐裘,把他裹进了自己怀中,继续唱着那首歌谣,让晏殊楼睡得更香。
于是,翌日一早,晏殊楼便见到自己四仰八叉地挂在杜明谦的身上,一张嘴正咬着杜明谦的耳朵……
&ldo;王爷,早啊。&rdo;杜明谦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将那个黑乎乎的脑袋推开,他直起了被压得喘不过气的身体,抖了抖衣衫。
晏殊楼目光还未聚焦,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不过半晌,目光唰地一下盯在了杜明谦半敞的衣衫之上:&ldo;铭玉,你……你昨夜做了什么!&rdo;臀部一紧,戒备地盯着杜明谦,远离一寸。
&ldo;做什么?&rdo;杜明谦声音提起,又骤然压低,故作受伤状,&ldo;这要问王爷你了,昨夜说好要守着臣,结果先臣一步睡去便罢,竟然还主动爬上来,讨好臣……臣忍不住,就……&rdo;
&ldo;什么!我竟然如此主动?!&rdo;晏殊楼的臀部夹得更紧了,正要摸自己胸膛瞅瞅可有留下杜明谦的作案痕迹时,身体蓦地受力,他就跌到了杜明谦的怀里。
&ldo;王爷,别看了,看再多也无用,该摸的也摸了,该亲的也亲了,臣现在可累了,全身无力,&rdo;杜明谦目光闪烁,&ldo;因此,这修车之事便交给你了。&rdo;
&ldo;……&rdo;
晏殊楼当然不会修车,他大手一挥,支使着晏新先骑一匹快马,到附近的城镇,雇来一辆马车,将他们的货物均转到新车之上。
离开了被丢至路边的旧车,晏殊楼撇嘴吭了一声:&ldo;你寻的这车也忒旧了,下次换个好点的,若钱财不够,回府找账房去取!&rdo;
&ldo;是,王……嗯,初珩。&rdo;斜睨了眼前方驾车的马车夫,杜明谦识趣地改了口。
&ldo;铭玉,我喜欢你叫我的字,多叫叫?&rdo;
杜明谦甩了他一个白眼:&ldo;君臣有别,不叫。&rdo;
&ldo;铭玉,你不听话!你瞧我就叫你,铭玉铭玉铭玉,你快叫几声,叫得好听我赏你!&rdo;
受不住他的纠缠,杜明谦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ldo;初珩。&rdo;
晏殊楼拊掌大乐:&ldo;再叫几声!&rdo;
&ldo;初珩初珩初珩……初珩初珩春春……蠢蠢……&rdo;好似越叫越不对劲了……
晏殊楼完全没发觉自己的字连着速读,就会朝不可预知的字音方向扭曲发展,他兴奋地抱着杜明谦的脸蛋亲了几口:&ldo;赏你的,铭玉再叫一声。&rdo;
&ldo;……蠢。&rdo;
吧唧!
&ldo;再赏你一个!再叫!&rdo;
&ldo;……蠢。&rdo;他觉得,他还是唤王爷比较好。
☆、第四十五章&iddot;空房
芳城与京城正处在璟朝的南北两端,哪怕连夜赶路,也得耗时二十多日方能到达芳城。
晏殊楼俩夫夫虽然心急着去芳城,但毕竟是冬日赶去,遇上大雪纷飞的天,也不得不停留几日,尤其是在半途时,由北至南的天气变化太大,杜明谦的身体无法适应,突然风寒起热,病了一些时候,急得晏殊楼上蹿下跳,日夜不离地照顾着杜明谦。幸得杜明谦争气,看晏殊楼忙里忙外,眼底有了黑圈,心中不忍,猛灌热水,催促内力助生汗,逼着自己在短短几日内病好起来。可虽然好了,身体还是虚得很,常常靠在晏殊楼的怀中,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