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讪的不再说话只赔笑,布谷再次轻蔑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一闪身就不见了影子,只留她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同时松了口气。
郑淑湘自以为黄鹂这一切讨好的举动都是为了自己,但是却注意到这丫头新添的习惯,喜欢摸自己胸前的吊坠儿。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吊坠儿?看你总是去摸,想来是珍贵的。”黄鹂心里一咯噔,看大小姐只是随便问问的样子才松了口气,随便扯了一个谎。
“是妇人前些日子赏下的,说奴婢伺候的好,让奴婢要一直这样照顾小姐,夫人会放心很多,奴婢看是上好的玉料,都说玉养人,所以戴在了身上。”
郑淑湘本就是为了打破布谷走后留下的尴尬气氛,才不在乎她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儿,以前母亲也会经常赏她身边的丫鬟,这她是知道的。
月夕院儿内,郑月夕一口一口的抿着茶,琢磨着今天在书香院儿看见的那个丫鬟,有功夫底子是一定的,而且还不浅。
她倒不是怕,只是在琢磨着这丫鬟该怎么处理,比较直接的方式就是把这丫鬟除掉,但是那样会打草惊蛇,不如顺着这丫鬟,反过来打探睿王府的消息。
“就是这样!”郑月夕右手握拳击于左掌,吓得正在靠着青莺打瞌睡的喜鹊一个激灵,赶忙站直了身子,眼睛瞪的老大,还用袖子往嘴角抹了一把。
青莺对这个妹妹真是没招没招的,有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双手一边扶着她一边问:“怎么了小姐?怎么这样?”
“这样就是那样。”郑月夕站起身往外走,喊了暗三进来说话,眨眼间人影闪出,抱拳行礼后跟在后面往郑月夕的药室走。
打开门,一间普普通通的药室映入眼帘,除了里面随意摆放着的药材珍贵了一点以外,跟外面的医馆没什么区别。
绕过一排一排的架子走到后面,郑月夕将一个烛台左转又右转,没没看出什么规律,一面墙就轰隆隆的打开了。
前天刚刚来过这里,上次来是为了救人,这次来却是为了害人,郑月夕看着四面墙的瓶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拿了一个瓶子下来,递给了暗三,跟他交代一番之后看着他出去,才缓缓关上门,准备睡个午觉。
目前可以知道的就是母亲靳霜霜只要子蛊不死,除了脑子糊涂一点以外没有别的事,所以目前可以不用担心。
今天她抓郑淑湘手腕的时候,青青的反应很不对,差一点就顺着自己的胳膊爬出来,八成是要去郑淑湘的身上。
青青本就是毒蛇,喜欢的就是各种毒物,虽说蛊虫不是毒虫,但是想必与她喜欢的味道有关系,所以格外激动了些。
可是前天晚上自己去母亲房间时,青青虽然动了动却没太大的动作,让她有些想不通,她想着,今天晚上等暗三的手之后,自己还是得悄悄再去一趟。
好不容易的休闲时光,郑月夕吃了睡睡了玩儿,很快一天就过去了,直到月亮透过窗纸照亮房间,郑月夕才爬起来,偷偷去了书香院儿。
府中的暗卫在孩子们十岁以前都是郑威给准备的,在孩子们十岁之后就会收回来,让他们自己去专门培养暗卫的机构自己挑,是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人。
郑月夕边走边下毒,只让人五感尽失,暂时没有记忆的毒,这样不会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在某段时间有异常,甚至不会记得晚上自己有一段时间五感尽失,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悄无声息。
守夜的丫鬟睡的正沉,郑月夕看了一眼没去理会,自顾自的走到郑淑湘床榻前,没有像之前一样拿出自己的毒蛊,反而是放出了青青。
青青能感应到蛊虫的存在,并且不会像毒蛊那样让她体内的蛊虫察觉到异样,更为稳妥。
只见青青从袖口探出脑袋,在郑淑湘身上爬了一圈儿之后,停在了她的胸前,盘起来后冲着郑月夕一下一下的吐着信子。
“母蛊在这?”青青很认性的点了点头,可是还没等郑月夕再说些什么,青青又忽然动了起来,最后停留在郑淑湘露在外面的手腕边上。
“什么意思,到底在哪?”郑月夕没明白,刚想将青青拿起来重新放下,忽然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
也不等青青做出回应,她轻轻地拿起郑淑湘的手腕,翻转过来一看,白嫩的细腕上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斑点,像是伤疤恢复后留下的淡淡痕迹。
她伸出中指轻轻触碰那个地方,发现里边好像有什么在动,不是脉搏的跳动,而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想来这里就是有另一只蛊虫的地方了,她的特长是卦,还有一个毒,对蛊虫这方面也只是懂毒蛊,虽说道理有些相似,但根本来说不是一回事,真正的蛊还是太神秘了,她不是很会判断。
但是推测一下很容易就能想到其中关键,或许帝焕明能用感情之事困住她一时,但未必能控住一世,一旦她反了悔不想害母亲了将他说出来,那岂不是完了。
所以除了母蛊以外,再下一个控制郑淑湘的子蛊很有必要,可是具体是什么样的蛊,郑月夕就不知道了,或许回去翻一翻师父留下来的古籍,能有一些收获。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郑淑湘身上如果也有子蛊的话,想要救母亲,将母蛊从她身上取出来之前,就必须要取出子蛊,若不想打草惊蛇,取出郑淑湘体内的子蛊还要几经波折。
明天她得问问父亲,若是不怕也不在乎这个女儿了,那直接取出母蛊就是,任由她体内的另一个子蛊发作,有一半的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
这件事她不能做主,也无所谓怎样,还是让他们去头疼吧。回去的路上暗三问怎么样了郑月夕也不说,只顾着思考这些事情,以及那位蛊师藏匿在襄王府或睿王府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