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像极了一坨烂狗屎。而主人公却罕见地笑了,他很少这样笑,许逸能感到他笑得并不开心,带着面具一样假。
所以他说:“别笑了,很假。”缠着绷带也能看出的虚伪。
“你是可怜我吗?不需要,他们已经连同他们心爱的女儿一起下地狱了。”姜抓起被子里的脚踝,“而你这个罪魁祸首也落到了我的手里,每天都要被我上。”
墙上的钟哒哒哒地转,时光哗啦啦地流。许逸再次觉得窒息,那只手紧紧缠着他,无处可逃。“我觉得我是幸运的,你又落到了我的手里,好好享受我的报复吧,千万别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什么时候玩够。”许逸低头问。
姜没有回答他,在姜即将走出去时,那只一向骄傲的猫儿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姜。”
是对曾经的姜遇淮,也是对现在的姜道歉。
“如果你觉得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得到原谅的话那就太可笑了,许逸,不是谁都跟你当初一样没有心。”姜回过头嘲笑道:“与其在这假惺惺道歉,还不如给我生个孩子实在。”
许逸的脸瞬间煞白,他是男的不可能生孩子,他知道姜是在嘲讽他,“我是男的怎么可能生孩子,不如我把命还给你怎么样?从此我们就互不相欠。你不是一直在报复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谁说不能生?”姜仿佛被激怒了,大步来到他跟前,“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实验,从前也不是没有男的实验者,虽然都没活下来,但在你身上开个口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许逸被逼着后退了一些,慌乱地摇了摇头,否认道:“这不可能的!”
“有何不可?”姜把许逸的双腿分开,手指滑倒会阴的地方,模仿着刀子割开肉的动作,“只要在这里开个口子,就能生了。”
“还是说你怕了,你这个虚伪又胆小的人,嘴上要死要活补偿我,事实却是在逃避。你永远没变过。”
“不用再试图惹怒我,那后果你不会想到的。”
许逸大口喘着气,十分后悔去激怒他,原本以为用激将法会成功,结果适得其反。他才不要在身上开口子生孩子,太恶心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许逸安安静静的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姜明白这是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许逸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生孩子比杀了他都难受。
姜也确实是在吓他。他们之间不需要一个孩子来做纽带,那种生物只会惹来麻烦。
这天,姜一个人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手里拿着曾经许逸偷走的纸袋,那天起这个东西就一直被他贴身放着,看得出来许逸还没来得及打开,或许他早就忘了这里面装的东西。
里面的东西对外人来说或许一文不值,但姜却害怕许逸亲手毁了它。
姜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那是一枚生了锈的戒指,用纸一层层包着。戒指早已带不上,连小拇指都勉强,姜却硬生生套了上去。戒指紧箍着小拇指,他这个人一旦认准了什么就不会改变,偏执且任性。
阵阵海风吹散了脸上的绷带,他任由绷带在他身上飞舞。原本生来俊美的脸已然布满了伤疤,被那场火烧得惨不忍睹,如果不是那高挺的鼻梁和那双引人的眸子谁能看出他曾经多么美。杰曾经提议可以帮他恢复成原先的模样,杰的的医术是顶尖的,姜相信他可以做到,但姜拒绝了。
恢复了又如何,不过一副好看的皮相罢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手软的都不像我了。杰。”他突然问道。
杰在一边看了一会,见姜问他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这种人永远都不要想什么对错,在寻常人眼里我们早该下地狱去了。”
杰从认识姜开始就知道他肯定有很多难以忘怀的故事。被抓进基地时一身伤疤的姜被大部分人下意识排斥,人都是视觉动物,包括那些持刀的人。他们总是折磨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把刀一遍遍划向那发炎流脓的身体,杰当初就在想,这个家伙可真能忍啊。
他们三个都是实验品,每天跟不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交媾,跟疯狗一样。姜与他们都不一样,他就是单纯被折磨,人人都能在他身上划一刀的存在。后来那群人发现他的毅力坚强得非常人一般,就想让他去操那些实验品,成功的概率会大些。结果姜每次都把实验品掐死,浑身血迹的姜就像个独行的狼崽子,拒绝任何人靠近。
有一次他们被关进同一个笼子里,利故意去招惹他,姜那时打不过高大强壮的成年男人就在半夜大家都熟睡的时候给利的脑门开了个血窟窿,如果不是他阻止利真的会死。杰就从那刻起决定逃跑的时候带上他。
“箱子里的东西已经毁了,那家伙可真气人。”杰半开玩笑地说,“这回可要把他关好了,一出来就搞破坏。”
“抱歉,我的问题。”姜起身抓住了乱飞的白色绷带,“给你们添麻烦了。”
如果他能狠下心,就不会承担任何意外了。
“好了,你知道我们不在乎这个。”杰看了眼滴滴响的通讯器,“别想那么多,影说又发现了一群倒霉蛋,这次我有九成的把握会成功。”
“它快被我们创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