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徐燕芝飞快地?跑到后门,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砍断那把老旧的锁,冲着马车的方向奔去。
被?雨水浸泡过的麻绳又重又涩,因为砍锁的缘故,她的匕首已经砍出了好几个缺口,说是一?刀一?刀刮在麻绳上,不如说是她用蛮力将其扥开的。
好不容易将麻绳弄断,脚下湿滑,她拽着缰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马车。
她不愿再?听院中的惨叫声,她也?不敢再?想,只得扬起双手,调转车头,向着城门的方向大?喊:
“驾!!!”
崔决是教过她驾车的方法,为了让她上手,偶尔也?会让驾驶,但从未自己一?个人驭车,还让马跑的这么快!
玉牌就挂在身上,她冲着紧闭的城门大?喊,“御赐玉牌,速速开城门!”
好在此时是二?更天,正巧是守卫换班之际,听到此声,几个人赶忙将城门打开,将她放了出去。
她行了有一?段路程,可迟迟不见崔决的声音。
那她该怎么办呢?
难道?今后要靠自己一?个人了吗?
她……需要崔决。
狂风暴雨不禁让她浑身发冷,不仅如此,眼见着城门越来越远,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密密麻麻地?占领着她的心神。
就在这时,离她不远处的被?水打湿的路面上,站着一?个高挺的男人。
又似是一?个血人。
青年浑身是血,几乎看不出他衣裳本来的颜色,雨水不断地?冲刷着他身上的血,逐渐露出本该清绝的容貌。
他在看到她时,一?把将手上的长刀扔在地?上,缓缓冲她伸出手。
他没有说谎,他找到她了。
“燕……”
徐燕芝大?喜过望,眉眼含笑间?,一?手拉着缰绳,将马车降速,一?手竭力与崔决的手碰触。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这样力量的倒置差点让她将自己甩出去。
幸好崔决眼疾手快,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接替过她拉缰绳的手,稳稳地?将其抱在自己身边。
马匹两条前腿高举,嘶鸣一?声,差点要将整个马车颠倒了去。
幸好,它在最后一?刻将前蹄落下,死死地?钉在泥地?上,车轮又转了几圈,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徐燕芝悬着的心仿佛重新落到了实处,紧接着,她就像一?个乱窜的小?鸟,扭着身子,四处检查着他的伤势。
“你没有事吧?”
先?看看手臂,好像有点肿。
“有没有受伤!”
再?看看手上,本该养尊处优的手,因为这个不平和的冬天,涨了几处又疼又痒的冻疮。
“我去给你包扎!你等着!”
她马不停蹄地?想要从座位上跳下马车,还不忘在临走前先?将裙摆上的水拧干。
崔决从少女身上少有的感受到了对自己的认真和专注,松愣片刻,一?把将其捉了回来,将已经不能要了的衣裳撕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胸膛上被?崔家人鞭打的痕迹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一?片,因为没有及时治疗,长满了丑陋的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