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rdo;我想逃离,不让他看到我的伤心,他却一把扯住我的手臂。
&ldo;丫头,一切都会过去的。&rdo;
&ldo;我知道。&rdo;我点头:&ldo;我知道……&rdo;
可是现在心很疼,疼的受不了!
我怎么办?!
&ldo;要不你打我,或者骂我。狠狠地骂!骂我祖宗十八代都行!&rdo;
我笑了,摇摇头。&ldo;师兄,我该谢谢你,你至少没上完了我,再抛弃!&rdo;
他说他没碰过秦雪,我当时不信,现在信了。可他还不如碰了!
追上了,勾起人家的感觉,再不屑一顾把人从云端推下悬崖,冷冰冰加上一句:我不想伤害你!这算什么?!他正人君子?别人痴心妄想,自甘下贱?!
我狠狠甩手,欲挣脱被他扯住的手臂,他却用力一拉,把我拉到他怀里,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
&ldo;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rdo;他搂着我,很紧,紧得我肋骨要疼碎了。
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挽留或者道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我很久。
我之前没和人恋爱过,当然更没分过手,我不知道别人分手要不要交代理由,也不知道别人分手是否需要表现出点留恋之情。
但我敢肯定,别人分手的时候绝对不必来一个比恋爱期更深切,更紧密的拥抱。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叶正宸长久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一种爱‐‐比过去更真实的爱。
人要是倒霉,事事不顺。
第二天,我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研究室,发现我养的细菌集体阵亡了。
副教授把我狠批了一顿,说我不够努力,让我以后多花点心思做研究,不要总想着打工赚钱。
我满腹辛酸无处倾诉,只能一遍遍向他道歉,解释说,&ldo;这种细菌对环境要求太苛刻,比较难培植。&rdo;
副教授更生气,声音震细胞培植室玻璃乱颤:&ldo;你不会多查查资料!先了解一下这种菌类的习性!&rdo;
我当然查过,问题是关于这种细菌的资料太少,而且全部是日文资料,以我目前的日语水平看得似懂非懂。
&ldo;看不懂就问前辈,或者来找我讨论!&rdo;教授愤愤离去。
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漂浮的空气,别无他物。既然细菌已经阵亡,我摘下防护口罩和手套,脱□上的防护服。
对着空气发呆。
这半年多,我不分昼夜、节假日在这里观察细菌繁殖,繁衍,细致地写着研究报告。可是,除了叶正宸,没有人看到我的付出,肯定我的努力。
我忽然很想叶正宸,怀念起刚来的时候,我一边用叶正宸的袖子抹鼻涕,一边恶毒地骂着:&ldo;副教授就了不起?还不是个副的……岁数大了就快点回家抱孙子……就他这样的这辈子也当不上教授,退休得了……该死的日本鬼子!他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们的文化都是从我们唐朝学的,他们的国土被美国驻军,他们的文字都是汉字加英语,他们的钱都是抢我们中国的人。tnnd,他们日本除了ji女和av有什么啊?!我们不计前嫌,以为我们怕他们,以为我们忘了他们侵略过中国……做梦!卧薪尝胆他们懂不?中国在发展……等我们强大了,把他们这个破岛炸成平地!&rdo;
我哭得涕泪横流,叶正宸反而笑出来。
我可怜兮兮看他:&ldo;师兄,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想笑也忍着点。&rdo;
他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ldo;我没笑你,你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像个愤青。&rdo;
&ldo;是么?&rdo;我怎么一点没看出他像愤青?他才来日本两年,一言一行已经完全和日本的文化相容了。
&ldo;我年轻时,信誓旦旦说:除非战争,我决不会踏上日本的土地!&rdo;
&ldo;那你为什么要来?难道和我一样,为了挽救中国的医学事业。&rdo;
他笑得一点不给我面子,差点喘不过气。&ldo;傻丫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