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被洁白的纱布缠绕,刺痛的感觉随着意识的恢复越来越强,桑予乔想睁开眼,但是过于疼痛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又试图撑着起身,舌尖的苦涩味十分浓重,被他嫌恶地摇了摇头。
没等他坐起身,桑家二老就急匆匆赶到。
瞧见儿子虚弱的样子,温雅婷不顾优雅的姿态,赶忙走到床沿扶着他。
“予乔,慢一些,妈扶着你!”
神色间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桑予乔从声音判断是母亲过来了,另一个脚步沉稳的人想必是父亲吧,轻咳了一声,“我有话想问你们。”
“给我输血女孩怎么样了?”
他向来都知道自己的病需要有人给他输血,父亲安排的女孩他不曾见过,五年前只模糊的看到过一个背影。
柔弱纤细,看着就不太强壮。
他天生情感缺失,对他人的死亡毫不在意,除了江落吟一人,但不知为何从醒来的那一刻他就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桑母心疼儿子遭遇了劫难,医生说很大几率会失明,她们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如此惩罚。
情绪一上来,鼻尖就酸涩难忍
“予乔。有事等你好点了再说吧!”
桑丰朔知道现下的情况不适合告诉他,这小子偏执又强硬,他还不知道江落吟那丫头就是那个给他输血的女孩。
如若掀开这个秘密,会发生什么连他也无法预料。
休养了一个星期,桑予乔身上的伤口好的已经差不多了,除了眼睛上的绷带一直未拆除。
今天是拆纱布的日子,心底一直惦念着别墅里张牙舞爪的小宝贝,经逢这次遭遇,他明白了心中所想。
江落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所思所想皆是她一人。
一切都不重要了,即便她那么讨厌排斥他,心脏还是忍不住为之炽热跳动。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看一眼,纱布缓缓脱落,内心的不安也逐渐增加。
桑予乔害怕自己会一直看不见,更怕的是会永远看不见江落吟一颦一笑。
刺眼的白光注入他的眼球,长久未看到事物的瞳孔骤然收缩,一点一点恢复到原来的视力。
“恭喜桑少,您的视力恢复了!”
助理陆风将拆下来的纱布丢弃,由衷地替桑总高兴。
“311病房里的病人好帅啊!”
“他是什么来头,病房外一帮保镖守着?”
“你们两个成天想什么呢?人家是桑氏集团的总裁,别花痴了!”
“啊?就是那个桑氏集团,天哪,真不敢相信我有一天可以亲眼看到本人!”
“我好像听说为桑总输血的那个女孩死了,是真的吗?”
走廊外的小护士激情地谈论着桑予乔惊人的外貌,尖刺耳的声音吵的他头疼,但她们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骤然顿住了身子。
“胡说什么?没有的事都别乱传。”
“都站在走廊上干嘛呢?不用去查房呐?”
新上任的护士长急忙训了她们一顿,随即将她们几人打发去了别处。
她是来给桑总换药的,这帮嘴碎的小丫头,千万别让里边的人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