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听到了闲言碎语,桂嬷嬷在旁边学嘴,添油加醋道:“老夫人可要管管,月姨娘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靳渊当值回来就被老夫人叫到了德寿堂,起初他还不明所以,“祖母唤我来是所为何事?”
老夫人冷冷笑着,眼里漫出寒光,“你等着瞧就是了。”
接着吩咐人传膳,“让你和我这个老婆子吃一顿饭不会也不肯吧?”
靳渊惶恐道:“能和祖母一同用饭,孙儿求之不得。”
老夫人便没再多说。
等到晚膳上来,老夫人示意靳渊,“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靳渊犹豫道:“祖母还没有动筷,我怎么能先尝呢?”
“让你吃你就吃。”
晚膳的菜色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照样的鸡鸭鱼肉并几道素菜,看起来十分可口。
靳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伸出筷子夹了一口。
等到进了嘴里才发现大有不同,“这——”
“这鱼肉怎么又粗又老,和以往大不相同。底下的人竟然敢这样糊弄差事。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严惩膳房和采买的人。”
老夫人冷笑道:“可不敢劳烦侯爷。”
靳渊听到老夫人的阴阳怪气,连忙直起身来,行了个大礼。
“不知道孙儿何处惹怒了祖母,还请祖母明示。”
老夫人老眼眯起,“你是真不知道这食材为何变成这样?”
“定是采买的人中饱私囊,拿些差的食材糊弄。”
老夫人心里摇头,这孙子看着机灵,怎么如此糊涂,“采买的人担这差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怎么偏偏是最近的食材出了问题?”
不等靳渊回答,老夫人就自顾自地说下去,“还不是你那个好姨娘,裁了府里下人的月例不说,连采买的钱都要节省,让外人知道,还以为咱们府里怎么了呢。”
靳渊踌躇道:“或许月姨娘也是好心,想为府里节流。”
“那她自己不以身作则,又是什么道理?无非是搏个虚名罢了。”
老夫人谆谆道:“你若是没有以妾为妻之心,就不应该让月姨娘掌管家事,乱了嫡庶规矩,叫人笑话。她管府里不过一个月,就乱了套,底下人也是怨声载道,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
靳渊郑重道:“孙儿不敢。”
老夫人挥挥手,“你退下吧。”
靳渊实在是想不明白徐婉宜打理家事都是井井有条,从来没出过差错,怎么交给月姨娘不过一个月就闹得乌七八糟。
到了兰院,月姨娘袅袅地迎上来,“见过侯爷。”
靳渊稍稍坐定,就冷冷道:“是你吩咐裁减各院用度和下人的月例?”
月姨娘笑道:“是,妾身见府里过于靡费,才想着从用度上下功夫。”
靳渊乜着眼,“之前母亲和夫人掌家的时候都不改,你倒是伶俐。”
听话听音,月姨娘也察觉出不对,“妾身可是做错了?既然侯爷不喜欢,那妾身就改了。”
“你为府里着想是好事,可也不该连祖母院子里都克扣,祖母问我的时候,我这脸上都火辣辣的。”
“妾身没有——”
月姨娘有些傻眼,她最多是嘴上骂两句,怎么可能真昏了头去扣老夫人院里的东西。
靳渊也不想听她解释,不耐道:“你毕竟刚接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是要去多问问夫人。这次就算了。”
月姨娘委屈地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