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
翠缕赞叹道:“娘娘运筹帷幄,用福昌县主的事让郡王分身乏术,让皇后顺利查到那些罪证,皇后还以为自己高明。”
徐婉宜抿唇一笑,那也要福昌县主配合。
幸好她安了人在福昌县主身边进言,让福昌觉得自己非那男人不可,对郡王妃以死相逼,郡王妃为了满足爱女,自然是不会让原配挡路。
这件事只是开胃菜,重头戏在皇后那儿。
叶氏屡次三番地挑衅,也该让她知道后果,什么皇子,不堪一击,以为凭个儿子就能踩在她的头上?
徐婉宜偏偏要让这皇子失去助力,在朝中孤立无援。
从江夏郡王府下手。
“叶氏在冷宫,消息不通,也该让她知道三皇子的近况。”
翠微福身道:“奴婢早早吩咐人办了,想必不久就有消息。”
叶氏在冷宫中乍闻自己唯一的指望,金尊玉贵的皇子因江夏郡王受牵连时,眼眶中简直要流下血泪。
“陛下,三皇子冤枉啊,陛下,他是您的儿子啊——”
这样的哭嚎声传出冷宫,传进了重华宫。
“叶氏一边嚎哭,一边想要出冷宫到陛下跟前求情,指甲都抓烂了,也无济于事。”
徐婉宜眉眼淡漠,语调轻软,吐出来的字却像淬了毒,“被陛下厌弃的人,就不要妄想了。”
翠缕脸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笑涡,“正是呢。”
“不过三皇子没了江夏郡王府,还有叶家在后头撑着,倒是可惜了。”
徐婉宜摇了摇头,像是叹惋,“叶氏这样殚精竭虑,也要让三皇子这个儿子知道。”
前朝事多,叶氏又在宫里拖后腿,真想知道三皇子会怎么选。
翠缕了然,“是啊,要不是叶氏得罪了皇后,又怎么会招致此灾,三皇子失去了江夏郡王府,犹如猛虎失翼,东宫的指望更远了。”
这是要把江夏郡王的事全数栽给皇后了。
徐婉宜失笑,“瞧你这机灵劲儿。”
翠微道:“范荣也死了。”
徐婉宜已经很久没再想起武安侯府的旧人,闻言饶有兴致道:“是吗?”
翠微点头,明白贵妃想听更仔细的,“武安侯府在事发后就迫不及待和范荣一家子撇清关系,倒是冷血。”
徐婉宜幽幽笑语,“事涉自己,就知道痛了,便宜他们了。”
*
得知叶氏暴毙的消息时,徐婉宜和梁昭仪正在投壶玩。
能往来重华宫的常客,除了尹充容,也只有梁昭仪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梁昭仪是将门出身,徐婉宜却和她一见如故。
梁昭仪素来没什么弯弯绕绕,就连五皇子也是随了她的性子,直来直往。
梁昭仪笑语盈盈,“也就是宫里头太小,不然臣妾教娘娘骑马,那才叫有意思呢。”
梁昭仪看宫里头哪个女人都觉得不顺眼,却罕见和徐婉宜投缘,常来重华宫走动,一来二去,也熟稔起来。
徐婉宜瞥了梁昭仪一眼,玩笑道:“都生育皇子的人了,还这么贪玩。”
梁昭仪不服气,“有孩子怎么了,做了母亲就要天天跟在孩子身后转吗?臣妾偏不做那样的人。”
徐婉宜有点羡慕这样的洒脱,“好好好,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