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的徐惠然清高,目下无尘;现在的徐惠然,却乖巧,屈己待人。还有眼神,新婚夜是不谙世事,现在则是看尽世事。一夜之间,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陆璟有些糊涂了。人定然是一个人,只是转变有些太快了。木盆里的水有些凉了,陆璟打算从木盆里出来。
楼下传来了男女的调笑声还有洗澡的水声,从地板缝里往上钻,一直钻进了陆璟的耳朵里。
陆璟突然觉得水要滚了起来,跳出了木盆,溅起的水洒在了地板上。陆璟希望水能从地板缝里滴下去,浇灭火焰……
陆璟打开门,准备逃离这里,眼一抬,看到了只穿着浅粉色薄如蝉翼纱褂子的徐惠然。
那簇火焰又要烧起来了……
第20章棕子糖
徐惠然不想等陆璟洗好再去净房洗,就在卧房里洗了。怕洗完的脏水给陆璟看到,徐惠还特意洗得比平日要快些。
结果门开开来,就看到陆璟,且是衣衫不整。
陆璟身上的薄纱里衣敞着,露出硬朗紧实的胸膛,少了些书卷气,多了些男子气。徐惠然视线垂了下来,正好落在陆璟松松的套着的绸裤子上,似乎更糟。
徐惠然脸烧了,心慌着把门关上,险险夹到蚕姐的后脚跟。
蚕姐听到身后的门&ldo;砰&rdo;一声,吓了一跳,手里的木盆里的水晃了晃,洒出来些。蚕姐再一看陆璟阴沉的脸,小跑着就下楼了。
陆璟瞪着对面紧紧闭着的门,身体里内心里两把火在烧在打架。
一把火是看到徐惠然薄如蝉翼的纱衣下,鲜红的抹胸配着白皙的肌肤,就像白雪红梅,娇嫩惹人怜燃起的火。另一把火是徐惠然看到他后迅即狠狠关上门,好像他是洪水猛兽,燃起的愤懑之火。
陆璟回到了书房里,也不再加件衣服,坐在了书案前。腰一动,酸痛着,白天割稻子割得太猛了。
他好强争胜,但断不会一味卖勇。今天白天就有些荒唐了,跟伙帮工争什么。陆璟捏了捏腰,就算年轻也知道男人的腰是要紧的。
这么一想,又想到了阳光里的徐惠然,给太阳晒红的肌肤真艳,所谓人面桃花也。再想,就是刚才浴后双颊的娇嫩。
陆璟吸了口气,把手从腰上拿了下来,功名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拿起了书。陆璟一向自制力极强,这回却有些看不进书。
停了会儿,陆璟铺开纸,拿起笔,蘸了蘸墨,想临个帖,却临不下去。
笔悬在那,墨滴了下去,落在纸上,浸染开来。
陆璟看着那滴墨,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徐惠然关门前的惊鸿一瞥,落下笔去,在墨滴上题了一首诗:&ldo;雪中两点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