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蔡氏瞧着大黄牛:&ldo;这牛可够壮的。几岁了?&rdo;
&ldo;四岁。&rdo;蚕姐很得意,从牛背上跳了下来,拍了拍牛背。
小陆蔡氏点着头:&ldo;正是能干活的时候。&rdo;
陈冬梅看到了:&ldo;这牛肉炖炖,正好可以给我养胎。&rdo;
蚕姐听到,脸都白了,撒腿就去跟徐惠然说:&ldo;五奶奶,四奶奶想吃咱们的牛。&rdo;
徐惠然正在书房那织布呢。陆家省钱,只有陆璟和陆璜、陆源屋子可以烧炭取暖。徐惠然沾了陆璟的光,也不用冻着。
陆璟把抄手砚下面的蜡烛点上,再放上砚台研着墨:&ldo;不用急,二叔会处理的。&rdo;
徐惠然站起来,走到陆璟身边低低说:&ldo;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rdo;
&ldo;我这是好主意。&rdo;陆璟笑了,拿笔在砚台上蘸了墨,手里的笔尖翘起,正对着徐惠然的鼻尖。
徐惠然看了看笔尖上的墨汁,退了两步,笑了:&ldo;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想坏主意。&rdo;
陆璟看了看笔尖。他很久没淘气了,也许刚才应该在徐惠然的鼻尖点一下,不过不应该用墨,而应该用丹砂,就像雪里红梅。
陆璟往窗外看,还不是下雪的日子。
陈冬梅要吃牛肉的事,陆家的人听到了,却没一个接口。
牛对乡下人来说,那是比马骡还重要的牲口。轻易是吃不得的,就算病牛、老牛要杀了,也得报到官府去,官府同意后,才能杀。这是有明文律法规定的。
没人接话,陈冬梅却不罢休。
想到请戏班子的事,老陆蔡氏的肝又疼了,跟小陆蔡氏报怨:&ldo;你就不能让四郞多哄哄他媳妇?这牛哪是能随便吃的。&rdo;
&ldo;可不是,可是四郞哪能劝得动。&rdo;小陆蔡氏眼角动了动,&ldo;要不去买块牛肉来吧。总比杀了自家的牛成。&rdo;
老陆蔡氏点了点头:&ldo;只能这样了。五郞媳妇也是,好端端的买什么牛,不想想四郞媳妇正是嘴馋的时候,看到牛能不想吃牛肉。&rdo;
&ldo;这牛可是五郞媳妇的,我看她织布似乎赚了不少钱,买牛肉的钱得她出。咱们这可是保住了她的牛。&rdo;小陆蔡氏提着建议。
老陆蔡氏一想,是这个道理:&ldo;那丫头精着呢,你去要钱时,可小心别给绕进去了。&rdo;
&ldo;娘,要不你跟我一块去?&rdo;
老陆蔡氏摆了摆手:&ldo;我一长辈去多不合适,你去就好。&rdo;
小陆蔡氏把老陆蔡氏盯了眼,心里暗骂了句,你怕去要钱没面子,就让我去。陈冬梅给家里带来的好处,你们哪个没享,结果受罪的就是我们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