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点头:“他的成绩有你一半功劳,你去最合适。”
梦夏没推脱,又走了一次十米长的鲜花通道,这一次走和刚才走的心情完全不同。
一步一步往前,她的脑子里缓缓铺开一副长长的画卷,画面里全是沈琰—暴躁的他、不正经的他、懒散的他、认真的他、温柔的他、伤心的他、永远哄她宠她的他
走完短短的十米,好像走完了他们青春的一路。
毕业典礼结束,梦夏拿着两本毕业证,两份报考志愿的资料,走到操场旁她常读书的水泥台边,她到十三班后,这儿是他们最常待在一起的地方。
那时候拼了命的读书,是为了争取在一起的机会,为了携手去更广阔的天空。
那时候哪知道,再多的努力也经不起生活的一记重击,否则她一定会用力地感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阳光灼皮肤,梦夏抱着书蹲下去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手臂被人攥住,轻轻拉起来,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梦夏知道他更难受,她不该这样哭,可她没用,忍不住。
沈琰是收到秦帅的短信赶过来的,秦帅说梦夏看起来很难过,他在医院就待不住了。
沈琰静静抱着她,没言语,原来哄她驾轻就熟,现在一看到她哭,就酸楚得说不出话。
梦夏慢慢止住眼泪,把掉在地上的毕业证,资料捡起来给他,全程始终低着头。
两人走到校门口,老肖的车停在路边,梦夏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和你一起去看澜姨。”
“你今天先回家休息,”沈琰勉强扯起一点笑,软声问她,“好不好?”
周澜决定手术后,公司股东、法律顾问、沈琰的父亲…许多人都来了,她作为公司大股东,考虑到手术风险,各种利益、纠纷接踵而至。
梦夏拉住他衣摆的手慢慢松开,点了下头,怕自己给他添麻烦。
之后几天,梦夏没有常去医院,去了也没久待,就像外公生病的时候一样,她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他们处处顾及着她。
这天,实在想他了,一个人去了他的租房。
梦夏蜷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熟悉的,他们一样样添置的物品。
沙发上的一对抱枕,摔碎一只的情侣杯,乱脱的情侣拖鞋,凌乱的被子,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
说好了不散伙的,怎么就要各奔东西了呢?
门锁咔嚓一声,梦夏整个人僵住,余光里
,看到他推门走进来。
沈琰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怔了怔,时间好像倏忽一瞬回到了过去他补课回来、打球回来,她趴在茶几上,面前铺着一张白纸,认真地画画,或者练字。
沈琰走近,梦夏倏地一下站起来:“你的脸怎么了?”
他的眼角、嘴角、甚至脖子上都有明显的皲裂或淤青。
沈琰摇了下头,手臂缠上她的腰就吻过去,他的身体里压抑着一股劲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迫切地想要寻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