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傅杨挑眉。
齐嘉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笑道,“傅哥你回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你们好好在一起。”
傅杨微微阖了一下眼,“嗯。”
傅杨进家门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关柏没回来过。傅杨在客厅做了会儿,然后下了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两人吵架没人好好照顾这两棵树的原因,其中一棵树有点蔫了。
傅杨给树浇了水,手机忽然响了一下,点开屏幕是齐嘉发来的信息,自从他跟自己坦白了性向以后,这孩子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傅总!你那两棵树怎么养我帮你查了!我截图给你看啊!”
他翘了翘嘴角,然后熄灭了屏幕。关柏已经快一周没回来了,他得去看看。
实验室里坐着四五个师兄,傅杨一身西装显得格格不入,他不以为意,敲了敲门礼貌地问,“请问关柏同学在哪里?”
那人抬起头,“应该不是回家了就是在宿舍,你是他朋友?”
傅杨点了点头,“谢谢,我去找他。”说完转身出了实验楼,关柏的宿舍在什么地方他还记得,不怎么费劲就找到了,他敲了敲门却没人应声,于是傅杨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就这么开了。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躺在下铺睡得很熟,傅杨远远就认出来了,于是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关柏看起来很累,梦里也不得安宁,拧着眉像是在做梦。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关柏的眉心,可手指尖刚落在他眉心,关柏就睁开了眼睛。
傅杨低着头,“怎么不回去?”
关柏如在梦里,他还未从方才梦境里的窒息感走出来,甚至都没听清楚傅杨在说什么,“嗯?”
关柏这样子不正常,傅杨伸手摸了摸关柏的额头,果不其然一片滚烫,“小柏,起来,你发烧了。”
关柏这下行了,张了张嘴哑着嗓子,“你怎么来了?”
傅杨没心思跟他解释,关柏这样子看起来都像是烧糊涂了,这人从来粗枝大叶,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也不知道他这么无知无觉的躺了多久。他不由分说从衣架上掏出外套,然后随便裹在关柏身上。
关柏被他拽起来,头晕眼花,傅杨见状直接将人背了起来,抬腿就往医院走。关柏被傅杨扛在背上,他下楼的时候颠了一下,关柏被他顶到了胃,一时间难受得近乎蜷缩了起来。
他们就这么谁都不说话,关柏伏在他背上,贴近他的发碴,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悄无声息的落进傅杨的衣领里。
到了医院一检查,竟然烧成了肺炎,大夫要关柏住院一周,他不愿意,输着液冷着脸坐在病床上咳嗽。
傅杨办完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坐在病床旁边,伸手握住关柏那一只输着液的手,手背上血管泛着冷冷的青色,那只手握在手里很凉。
“怎么不回家?家里那两棵树都蔫了,还在生气?”
关柏任他握着自己的手,避而不答,冷眼道,“你交了一个月钱?”
傅杨毫不退让,“听医生的,反正钱已经交了,你有本事就走。”
关柏无言片刻,偏头咳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
傅杨挑眉,“嗯?”
关柏无言,“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七月我就有时间了,你也尽量腾出来个假期吧,我们出去旅游什么的。”
傅杨点了点头,关柏忽然轻轻抽出了手,“你这么牵着我,别人会看见吧。”
傅杨又将他的手拽了回来,皱眉,“别乱动,小心跑针,大不了我就说我是你哥呗。”
关柏低低的笑了一声,傅杨低着头,忽然道,“我会注意的,下次,我不会再让她们这么胡来了。”
关柏脸上的笑忽然就收了起来,“嗯,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我睡一会,这两天不用来照顾我了。”
傅杨不知道为什么关柏像是又生气了,他无奈得站了起身,“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可第二天压下来的三个项目让他失约了。
第三十五章
关柏没能如约在医院呆满一个月,第三天他就退了烧,只剩下挥之不去的喝嗽纠缠着他,他不愿意老躺在病房里,只肯每天按时出现在医院里做雾化。
护士长无奈打电话给了傅杨,傅杨忙得脚不沾地,可就是不肯放下关柏这边一点消息,可关柏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也不是不听话就找监护人就有用的年纪了。于是这人穿上外套早早就溜出了医院,他给护士长的理由是教授已经在实验室咆哮了好几天,他实在是请不出假来了。
关柏在路上狂奔,手机在兜里催命似的震动,他接了电话,一边咳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