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药理,董飞卿真的算是精通,只是不能开方子:性情使然,拿出手的方子,时不时就出一个本着药到病除的心思的——这样是不行的,人当下是好了,但去不了病根儿。
这一点,他不用人说,便有自知之明:还是别祸害人为好。
在别的方面,就都没问题了,养身方面一清二楚,但从来懒得做。他是总觉得,人在膳食方面吃得顺心是根本,把养身当做长期的事由的话,全无必要。
这回么,是例外。挺好的,起码能顺带着让蒋徽那小身板儿更好一些。
写完食谱,他转到蒋徽身边,看明白她的意图,笑着摸了摸她面颊。
蒋徽转头对他笑一下,“今儿你出门么?”
“不出门。没什么事。”他说。
蒋徽问道:“那你帮我把这些做出模型好不好?”
董飞卿颔首,“好。”
“过一会儿就全画好了,到时我让友安准备出木料。我们下午再动手做。”她喜滋滋地低下头,继续凝神忙碌。
董飞卿抬手轻抚着她的颈子,笑意到了眼底。
“怎么啦?”蒋徽晃了晃头,像要甩脱他的手似的。
他笑意更浓,“你自己说,有时候是不是爱赖着我?”今日,尤其如此,一大早就有了那么点儿苗头。
蒋徽微微地嘟了嘟嘴,自然而然地反问:“我不赖着你,赖着谁啊?”
他的心立时柔软得一塌糊涂,手非但没离开,反倒勾过她,双唇覆上她的唇。
很温柔的。
蒋徽初时一愣,仓促地循着感觉把画笔搁到笔架上,很快安静下来,手臂环住他肩颈。
“董飞卿。”她语气柔软、语声模糊地唤他的名字。
“嗯。”
她没再言语。
他托起她的小下巴,让这亲吻变得更为缠绵悱恻。
他说她爱赖着他。
那么,董飞卿,你呢?你有没有赖上被我赖着的日子?她在心里问他。
有的。一定有的。
下午,两个人一起动手做模型。
薇珑打小就痴迷造园,时不时要做一些屋舍、凉亭的模型,他们只要得空,就会帮忙,对此事也就逐步摸出了门道,再到精通。
忙碌期间,蒋徽提及早间说起的事:“你就让我跟你一道去吧。”
“……”董飞卿第一反应是想黑脸训她,但是,脸板不起来,话也不能出口。
“你自己出门,我不放心。”蒋徽继续道,“而且,我自己留在家里,你也不能放心吧?——万一谁一高兴把我毒死、刺杀在家里,那你多没面子啊。”
董飞卿嘴角一抽。他真没见过这么乌鸦嘴的咒自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