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师父,她不是仙娥,是我舅母的妹妹的女儿,是我母妃的母族人。我母妃疼她疼得紧,又看我自小与她一起玩耍,所以让我带着她来拜师,她仙资有些差,所以……”
“这可为难我了,太子妃当我太燕门是什么随便的地方,收一个还带送一个?”南泽仙君背过身思忖了片刻,觉得不能拂了常合上神的面子,才点头允了下来。“不过,留下可以,这丫头仙基太差,一时半会也不能开始修习,先当着门生,正好刚刚这小子求我收他,一道做个伴吧。”
瑶夙本来做好了被轰下山就回昆仑山跟阿爹哭诉一番撒个娇打个滚就又能在仙界胡作非为的打算,听他应允顿时一颗心跌了下去,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人,一身黑衣,低着头,单单半张侧脸,就不比她那风姿冠绝三界的上神阿爹差。
如此的话,当个门生倒也还好。
瑶夙扬了扬嘴角,正要笑着答应,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笑声,与南泽仙君穿着一色的人转眼到了她跟前,笑眯眯望着她,道:“这么俏的小姑娘当个劈柴挑水每天扎马步的门生岂不是太浪费了,给我做徒弟吧?”
☆、拜师
“这位……大伯?”瑶夙打量着面前发色比南泽仙君还白一些的人,将脑子里能想起来的称呼都过了一遍,挑了个合适的。“请问您是?”
“我?”那人笑呵呵拍了拍上前正要行礼的延郢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动作,道:“这小子唤我一声师伯,那老家伙——”他的眼神往南泽仙君身上瞟了两眼,“唤我一声大师兄。”
瑶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觉得辈分比这里的掌门都要大的大概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反倒是云修那个平日里没个正形的人反应了过来,一副看到自家老爹的崇拜神情凑到了那人跟前,施施然行了个礼。
“前辈莫非就是老仙翁的大弟子竟陵仙君?”
一个仙君底下若是带出了太多徒弟,除了实在出色的,便只有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最能让人记住,南极仙翁岛上出来的弟子也不例外。
南泽仙君是老仙君得意的弟子之一,竟陵仙君则是他教出的第一个弟子,修为功法在仙界都名列于前,到现在还被他老人家挂在嘴边,听闻长生岛还在的时候,岛上的弟子最怕的就是师父用这位传说中的大师兄和他们作比较。
竟陵仙君出身哪里已经没人去追究,南泽仙君还在长生岛学艺的时候他就在昆仑山开山立派去了,据说天宫那位悍将澜丰仙君都曾在他门下学习。
不过这位仙君和他那广收门徒的师父不同,收弟子全看眼缘和心情,所以至今未曾桃李满天下,又因为喜欢往外跑,所以仙府总有那么四五百年是空着积灰的。
于是三万年前假上神让众仙迁府的时候,他很是厚脸皮地让澜丰仙君领着几个兵将把他那积灰的府邸移平了,往后三万多年不知踪迹。
三万多年不知踪迹的竟陵仙君此时出现在了这里,云修觉得受宠若惊,顿时后悔拜南泽仙君做师父这个决定下得太早,过往他去寻澜丰仙君喝酒比试总能听到他说起这位师父的趣事,倒是欢喜得很。
竟陵仙君拍了拍云修的肩膀,笑道:“小殿下眼力不错,我那只晓得提枪往前冲的傻徒弟近来可还好?”
“他好得紧,前些年瞧上了一位女仙君,怕是好事将近。”云修没有太敢打趣,如实禀报了出来,瞥了眼旁边漫不经心的瑶夙,暗骂她捡了便宜都不知道来卖个乖。
此时,自打竟陵仙君出现就成了个透明人的南泽仙君干巴巴咳嗽了两声,这才走过来与竟陵仙君并肩站着,板着一张脸问道:“师兄你凑什么热闹?这两个孩子资质都不佳,成不了什么大器。”
瑶夙挑了挑眉,看向南泽仙君的目光少了几分好感,她不过是被阿娘封了法力,否则打个喷嚏都能翻了他这个山头,修为如此高深的仙君竟这样看人,委实砸了南极仙翁的牌匾。
“诶!此言差矣!”竟陵仙君扫了眼即将入门的爱徒脸上愤愤的神情,笑道:“开门立派,当收肯学之人,若仙基不佳就不教习,那仙界岂不遍地都是修为低弱的小仙,何以成气候?何况,这丫头瞧着有一股机灵劲儿,我很是喜欢。你不是让我留在太燕山嘛,我现在折回来了,要个弟子你都不给我?”
“罢了罢了,师兄开了口,那就让她跟着你吧。师兄行踪不定了三万年,肯留在太燕山也是好事。”南泽仙君摆了摆手不再说什么,转身往山门走,不过三步就消失在了原地。
“徒儿叫什么名字?”竟陵仙君并不理会自己走了的师弟,笑眯眯看着自己新收的徒弟,越看越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