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对她这么自大的话不以为然,也对她口中的什么美人画提不起什么兴趣。
她挥了挥手,让她自己玩儿去:&ldo;我在想事情,要看你自己看去吧。&rdo;
文砚嘟嘟嘴,不肯离去,挂在她手上晃晃悠悠。
&ldo;主子,你都闷在书房里好几天了,每次都说在想事情在想事情,可你想出来了没?以前你总是教我们,要懂得劳逸结合,你看看你,连自己都做不到!&rdo;
李闲避开的手,捧起茶,望了眼窗外,已是暮春,杨柳抽条,一派盎然生机,想了想便觉得出去走走也不错。随即抿了口茶扭头道:&ldo;不是要去看什么美人画吗?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我拿套男装出来?&rdo;
文砚闻言,欢呼一声,蹦跳着帮她换了套男装一起出门去了。
卖美人画像的地方是西城靠北的一条街头上,那里人流不算多,但最近因着挂起了几幅美人画像而热闹起来。
&ldo;你这画像一幅几个钱啊?&rdo;有人好奇地指着挂满帐子的画像问道。
这个摊子前面摆着一张简易的桌子和一把椅子,三根竹子支撑起用来遮阳,画好的画像裱好高挂在竹上,方便路过的行人欣赏观看。
而守在摊子上的卖画人则是一个青衫落拓的青年人,他的衣衫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洗得很干净,凌乱的发盘在头顶只用一支没什么雕饰的木簪扣紧,垂下的几缕发丝随风飘扬,给他凭白地添了一丝洒脱。
听到有人问价钱,青衫男子不甚热情道:&ldo;一律十两银子一幅。&rdo;
&ldo;嘶&rdo;
&ldo;这么贵!&rdo;
&ldo;隔壁街那个摆了十几年摊子上卖的画也用不了十两银子啊!&rdo;
指指点点的抱怨声并没有得到青衫男子的注意,他依旧扑在桌上画着画。
李闲带着文砚站在一个转角处,远远望着那个摊子。
&ldo;主子,十两银子一幅呢,那个人是不想卖画了吧?&rdo;
&ldo;要不你去试试,看看他卖不卖?&rdo;
文砚还真的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ldo;主子,他画的画还没你好吧?十两银子呢!看着那画又不会饱,我还不如留着买东城徐家的醉虾包!&rdo;
李闲无奈感叹:&ldo;你还真是个吃货!&rdo;
文砚吐吐舌,朝她鬼机灵一笑:&ldo;主子,咱们过去瞧瞧他画的是不是你吧!这么远,连画里的美人儿都看不清呢!&rdo;
这个消息,她还是从厨房里的张大婶那儿听到的呢,因为西城人多嘴杂,生活的都是一些中下等的人,平日里就喜欢一些茶前饭后的杂事。
这里的人不讲究什么俗不俗雅不雅,所以连人家房里密事都能传得老远。更别说这边街头突然热闹起来,说是卖美人画,可画的人都没五官,每幅十两银,半点价都不讲。
这般稀罕的事,立马就传开了。
李闲走近,仰着头打量起挂起来的美人画。
很诧异地发现,这画里的人的确都没有五官,可她就是一眼就看出这画的是那日赴桃林赏花会的自己。
跟在她身后的文砚也认出来了,顿时把这些画稀奇得跟什么似的。
&ldo;主子,你看!&rdo;